坤宁宫内,马秀英看着朱棣,认真道:“昨日你们接了允熥回来的时候,你们说的那些话,我想了想,确实之前因为常氏的原因,对允熥有些许偏见。”
“然后今日你爹又说你大哥跟你们在一起喝多了,是不是标儿昨夜没回太子府啊。”
朱棣心头一跳,娇嗔道:“娘,你别胡思乱想了,就是老五回来了,挺长时间没见大哥了,聚一聚,不小心喝多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马秀英摇了摇头:“我要是没猜错,应该是你和老三老五,或者只有你和老五,把你大哥给留在了宫中,老二老三去做坏事了吧。”
“还有啊,你和蓝玉向来不对付,昨日竟然还去了蓝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马秀英眼带笑意的看了过去。
朱棣心头一惊,这老母亲的嗅觉太过敏锐,可是掘了人爹的坟这事还没法说,想一笑带过,却被马秀英察觉到了。
“我也不管你们做了啥,你大哥若是生气,他那性子,你们也了解,明的打不过你们哥几个,玩点小阴谋,你们没一个能比得上他。”
“娘跟你说这事的目的就是告诉你,凡事留一线,不是给别人活路,是给自己留退路。”
朱棣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自己与兄长们的举动竟如此轻易地被母亲洞察。
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娘,您教训得是。儿子们确实有时行事过于冲动,未能周全考虑。但请娘放心,我们不过是为允熥出口气罢了,没杀人放火。”
马秀英见朱棣态度诚恳,眼神中露出悔悟,心中稍感宽慰,语气也柔和了许多:“老四,娘这身子也快好了,等着你们就要回藩地了,记住今日娘说的,日后莫要酿成大错。”
朱棣重重地点了点头,突闻窗子边上传来声音,连忙看了过去。
此时朱雄英的小心肝都快被吓出来了,正偷听的起劲呢,朱橚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雄英?你在这干啥呢?”
“那个……我……五叔……好巧啊……你吃了吗?”朱雄英语无伦次的说着,朱棣突然将窗户一把推了开,疑惑道:“你俩在这干啥呢?”
朱雄英连忙拉着朱橚的手走到了正门,踏进去后连忙说着:“我在捉虫子呢,看着五叔来了,就把他带来了。”
朱橚不知道这大侄子在偷听,点了点头,朝着马秀英行了个礼:“娘,我来给您看看身子,昨日回来,跟大哥喝多了,也没来请安,娘勿怪罪。”
马秀英笑道:“都回来了,咱一家子啥时候讲那些礼数了,今日来也不晚。”
朱棣见状,也收起了先前的严肃,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对朱橚道:“五弟,你来的正好,快来给娘把把脉,咱一家子就你会些医术。”
朱橚点头应允,找了个位置坐下,伸手就扣在了马秀英的手腕上。
过了良久,朱橚面色凝重,朱棣和朱雄英皆是紧张不已。
“娘,昨日大哥说您是从雄英身上染了天花?”
“嗯,如何?”
“不好说,我再给雄英把把脉。”
朱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朱雄英,手指搭在了他手腕之上。
又过了良久,朱橚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奇了怪了,怎是一副枯木逢春之脉象?!”(小作者不懂医术,文学创作,轻喷。)
“何为枯木逢春?!”马秀英连忙问着。
朱橚又挠了挠头,道:“雄英身子之前应该已经到了油枯灯竭的地步了,五脏六腑皆脆弱不堪。”
“之后不知为何,像是有一股力量,强行将雄英的身子给唤醒了,现在反倒是一片生机勃勃。”
此言一出,朱雄英和马秀英心跳都漏了一拍,马秀英那日是亲眼看见朱雄英死而复生的,连忙问道:“那这样会不会对身子有啥损伤?”
“损伤?”朱橚想了半天,又伸手搭在了朱雄英的手腕上,边号着脉边说道:“应该是没啥损伤,现在雄英的脉象堪比雄狮猛虎,倒是强壮的不行,只是还需补一补,巩固一下根基。”
趁着朱橚放手了一刹那,朱雄英连忙把手缩了回来,一脸好奇的问着:“那祖母呢?祖母的身子是什么情况?!”
“有两点我没想明白。”朱橚一脸严肃的看着三人,缓缓开口道:“首先,天花病人会发热,且久热难消,娘如今丝毫不见发热。”
“还有第二点,按照大哥和四哥的说法,娘是天花,且太医都已经确诊了,如今却丝毫不见症状,除了身上起了疹子,就没任何不妥,我倒是好奇,娘这是怎么治的!”
马秀英想了想,掰着手指头说着:“当时啊,那日雄英身子好了,能吃能跳的了,你爹就在这坤宁宫设了一桌宴席。”
“喝了些酒,晚上我就觉得有些发热,当时就以为是喝了酒上了头,也没当回事。”
“第二日一早,我咳嗽的不行,你爹带着太医来,就诊为了天花。”
“第二日晚上,雄英和老四就弄出来了那酒精,每日雄英就用那酒精给我擦拭额头,冰凉凉的可舒服了。”
“后来,身上就开始起疹子了,我那贴身宫女就每日给我用酒精擦拭身子,之后就再也没热了。”
朱橚闻言,眼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