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三所里,四个人看着面前哭的歇斯底里的小豆丁,面面相觑。
“老四,实在不行,我去找爹,允熥我养着吧。”朱樉叹了口气,“也不能放着这孩子这般受欺辱啊,毕竟是大嫂的孩子。”
“二哥,过些时日允熥我带着吧,允熥性子太软了。”朱棡连忙说着。
朱棣也插话道:“两位哥哥,我要是没记错,最开始的时候,雄英是来让我养着允熥的……”
“你闭嘴!”
“好嘞。”
商量了半天,也没讨论出来个方案,三宝凑了过来:“小主子,洗澡水已经放好了,什么时候叫小……小小殿下去洗漱啊。”
朱雄英看着还在争执的二叔三叔,拉着朱允熥就进了屋。
一个时辰后,风月坊,朱元璋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招来掌柜的:“东家,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说啥时候来吃?”
“万岁爷,三殿下说的是半个时辰,这……这都过去了两个多时辰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掌柜的一脸为难,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朱元璋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悦,挥了挥手,示意掌柜的退下,淡淡开口道:“标儿,你说你三个弟弟干啥去了?怎么吃饭都给忘了?”
风月坊内,丝竹之声悠扬,朱标低着头,昏昏欲睡,听到老父亲的话,摇了摇头:“不知,要不孩儿去找找?”
“不必,再等一个时辰,他们不来,就叫掌柜的上菜,咱爷俩吃,反正你三弟已经付了银子了。”
“是。”朱标伸了个懒腰,这么无所事事的坐了两个多时辰,之前都不敢想,心中暗道,倒是解了三弟的光了。
吱嘎一声,天字号房门被一下推开了,门口站着一年轻男子,身着粗布麻衣,一双眼倒是炯炯有神。
男子看了看屋内众人,怀疑自己眼花了,将门关上,又打开了一次,这才惊诧道:“爹,大哥,你们咋在这?二哥三哥呢?”
朱标愣了一瞬连忙起身,一把抱住了年轻男子:“老五,你咋在这?!”
“三哥给我传信,叫我回来了直接来这风月坊,这不刚到,我就来了吗?大哥和爹也是来给我接风的吗?”朱橚一脸惊喜。
“对了,雄英的病怎么样了?好点了吗?我带了些草药来,清热解毒的,应该有些作用。”
朱标闻言,玩心大起,脸色顿时沉重了几分,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雄英他……雄英他……”
朱橚一脸慌张,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的拍了拍朱标的背。
“大哥,那还吃啥饭啊,我这略懂些医术,还不快……”
“雄英他已经没事了,好多了。”朱标打断朱橚的话。
“啊?!”
“嗯,不过,娘病了,也是天花,前些日子有些难熬,这段时日在雄英精心照料下,也好了不少。”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在朱橚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道:“橚儿,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家里正需要你这样会医术的,不然那些太医说啥我们都听不明白。”
朱橚闻言,心中大石落地,脸上重新焕发光彩,他拍了拍胸脯,坚定地说:“爹,您放心,我这就去娘那边看看,定会让娘早日康复。”
朱元璋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不急,吃了饭再去吧,就不管老二老三他们了,不来正好,咱仨吃!”
南三所,朱棣的屋子里,宫女正在给朱允熥洗漱着,朱雄英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叹了口气才说道:“允熥,我和祖母爷爷说了,以后你就在宫里住了,如何?”
朱允熥有些疑惑的看着朱雄英:“哥,我跟你住一起吗?”
“不。”朱雄英摇了摇头,“如今祖母病重,你先跟着四叔住,等着祖母身子好了,我再给你接到坤宁宫,你觉得如何?”
“四叔?”朱允熥颤抖了一下,他从未见过骂人如此狠的人,不禁有些后怕。
朱雄英轻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趴在木桶旁,解释道:“别怕,这几个叔你别看他们凶,可是他们不会乱打你啊,在宫里不会受委屈。”
“可是……”朱允熥犹豫着,眼中仍有未散的恐惧,“要是我在宫里住下了,回去之后会不会被二娘打啊。”
朱雄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朱允熥:“你傻吗?你还回去干啥?等着以后我想想办法,把爹也弄宫里来住,咱一家子,和那女人牵扯啥啊。”
朱允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黯淡下去,他小声道:“可是,爹他会愿意吗?”
“愿不愿意,得试过才知道。”朱雄英站起身,眼神坚毅,“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再受一丝委屈。而且,爹他,其实心里也是有你的,只是有些事,他或许也身不由己。”
说话间,朱棣推门而入,见两人神情凝重,便笑道:“怎么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在这里密谋什么呢?”
朱雄英抬头看向朱棣,连忙说着:“四叔我们刚说着你呢,我跟允熥说这段时间他先跟着你。”
“嗯,刚才我和你二叔三叔也说这事来着。”朱棣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悠闲的说着:“我们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