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铮看他们同意,就继续说:
“按照原先衙门这边的征丁服徭役的提议,有些人口多的人家,要出两到三个人。
现在这种时候,他们是不可能一下子给两三百斤粮食的。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明确规定。
只出一个人的,要么用银子,要么用粮食。
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一个出粮食跑不掉,剩下的人要么用银子,要么用冬衣冬被或粮食抵。
这冬衣不拘男女,只要是成年人能御寒的就行。冬被的话,不得少于四斤的棉被。”
说到这,他怕人钻漏洞,又继续补充道:
“当然,这冬衣不能是初冬的薄款,也不能破到没法子穿。
里头更是不能填充芦苇稻草等物,必须得是棉花或者处理过的鸡鸭鹅毛这种。
至于富商这边,他们府上人多,每年多少都会给下人置办御寒的冬衣。
冬被也是隔几年,就会换一次。
这换下来的东西,就让他们捐出来。
只要解决了这些,那灾民服徭役时,住的地方就不是问题。
我这边已经画好火炕,给他们住的地方,还是和以前一样,该怎么盖就怎么盖。
到时候我亲自掏腰包,让人在里头盘大炕,也就大通铺。
如此一来,回头灾民过去后,成年男女都去挖河渠筑堤坝。
那些年龄小的孩子以及年岁大的老人,一律去砍柴烧炕。
当然,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有那手脚不便,与生病还有身怀六甲之人,也不必强制人家去做这些。
到时让大夫诊断,确定他们的情况确实如此,那就让他们留下给大伙儿做饭。
若是连这些都做不了,看看人数具体多少,另外找地方安置。
只是如此一来,除了身怀六甲之人,其余的在吃食与御寒上,必然不能与那些参与劳作的人比。”
林县慰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比往年老百姓服徭役的时候,要好许多。
便又问:“世子爷,那要是有好手好脚的人,不愿意代替百姓去服徭役,怎么办?”
这种人不是没有,估计还会不少。
毕竟在大伙儿固有的印象中,服徭役可是要命的事。
他们留在这边,什么事都不用做,每天能勉强混个水饱。
等那些灾民都跟着走了,他们去其他村里乞讨,或许就能活下去……
百里铮闻言,想都没想,就说:“将他们赶出兰霞县境内,只要不留在这边,随便他们去哪。
眼下福宁府和庆安府受灾,至今雨还下个不停,那边气温降的厉害,据说已经开始下冻雨了。
受那边的影响,沐阳府压力激增。
现在灾民陆陆续续往这边跑,咱沐阳府境内各个县城的压力都不小。
不说别的,早上到现在,咱们县城外头已经聚集了上千的灾民,且还在陆续过来。
我预计明后天会达到一个巅峰,到时候那些灾民加起来得有个七八千乃至上万人。
这个时候我们可以接受这些人不错,但他们得服从安排。
对于不安分,又好吃懒做之人,只能对其进行驱逐。
到时候,那些人是生是死,都与咱们无关。
余下服从安排的灾民,需要人管理。
你们问问里头是否有人识字,或者有功名,以及之前是什么里正来村长去的。
将这些人找出来,挑其品性好的,划分好人,让他们管理。
到时具体怎么分,你们自行商议,我不插手。”
百里铮说的加上苏蓉蓉出的主意,其实已经很完善了。
哪怕是不想管事的王大人,在这个时候,都必须再管起来。
只要新县令一日不到,他离不了任,那就必须得将自己的份内之事做好。
之前他还可以拖延,现在有解决之道,那他就不能再拖下去。
不然他怕百里铮会对他不满,回头别说去府城赴任了,怕是还会上奏朝廷,治他一个管辖不力的罪名。
到时候丢官不说,怕是项上人头都要不保!
与其如此,倒不如这些天辛苦一些,尽量在离开之前,将这些事安排妥当,给百里尘与百里铮留个好印象。
毕竟,他可是靠着人家,才能往上爬的!!
百里铮不管在场的人怎么想,他在说完这些事后,眼看众人要离开,又补充说道:
“最近几天,县城内的物价升得有些离谱。
我大阙王朝有明确规定,禁止商贾发国难财。
该怎么做,我想各位应该知道。
必要时,我不介意杀鸡儆猴!”
在场的人,哪怕县城的那些铺子不是他们的,但或多或少都与之沾点关系。
要知道,他们每年收上来的孝敬,可不少。
只拿钱不办事,就说不过去。
更甭说,那些铺子里,就有他们自己的。
只不过是挂在忠仆或媳妇,儿媳的嫁妆名下。
当然,他们也不会怀疑百里铮的话。
人家可是国公府出身,国公爷虽说是他祖父,但世子却是直接越过他父亲,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