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珣毫无异样,很忙,很忙,忙到他不敢停下。
此刻,锥心刺骨的痛意席卷而来,梁珣手撑在桌案上,双肩发抖,窸窣的哭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响起。
……
初冬,冷风刮骨。
俊秀的少年穿着棉袄从门外走进来,他关上院门,提着的桶里有几条鱼。
少年手被冻红了,但身上倒是很热。
苗秧头上都起了热汗,他拾起袖子抹了抹,屋里一个俊美男子推开木窗,“回来了?”
男子一身白衣,长发半束,披散在后背,几缕发丝从肩头散落。
他手撑在边上,看向外面的少年。
“回来啦。”苗秧扬起下巴,一脸傲娇,“今日我和狗崽他们去抓鱼,我抓的鱼又大又肥,羡慕死他们了。”
齐逆一笑,“你一向这么厉害。”
苗秧嘴角上扬,哼起了欢快的歌,拿了一条鱼放在砧板上拍死,“今晚吃鱼,炖汤,路过村口的王阿婆家,买了一块豆腐。”
齐逆推着轮椅出来,打开门,看着门口蹲在地上刮鱼片的少年,“想吃点菜。”
苗秧坐在小板凳上:“我一会儿去园子里摘一点。”
齐逆:“还想吃你上次烙的饼。”
苗秧回头瞪他一眼,说:“吃个屁,做不了。”
齐逆就笑了。
苗秧听着他肆意的笑声,扭回去,脸颊鼓了鼓。
那日坠崖,齐逆早有准备,他们砸在网兜之上,又掉了下去,只是什么都有意外,何况是那么高的崖。
他们落到一个斜坡之上,滚下去的时候齐逆为了护着苗秧,砸在一块大石之上。
双腿废了,只剩下一点知觉。
这一个多月,齐逆借助外力只能走几步,便是出恭都得苗秧帮助才行。
而当日死伤惨重,他们顺着河流往下,上岸后,只剩下两个暗卫将他们送走。
走到一半两个重伤的暗卫也没了。
苗秧把头上的白玉簪换了,请人把两个暗卫葬了,他带着昏迷不醒的齐逆坐上牛车,随便在一个村庄安了家。
苗秧一张嘴叭叭叭的特别会说,眼泪比科班出身的演员还要会掉,什么他和兄长遇到贼匪了,什么兄长为了救他受伤了……
谁会怀疑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看着这么乖的一个少年哭得那样惨,村口的大妈们立马圣母心泛滥,给他们安置了一个还不错的房子,这户人家搬新家了,房子都是闲置的。
苗秧从脖子上摘了一个平安扣当给这户房子的主人家了。
十分感激的道:“这是我们两兄弟最后剩的一点钱财了,你们不嫌弃的话,请收下。”
这平安扣一看就是好东西,虽然小,但是拿到城里去当掉,随随便便可少了有十几两银子。
那大爷大妈本来不打算要的,但是少年实在太感激他们村的收留,说除去租下这房子的银钱,剩下的就当是充公。
这样一来,大家伙对这两兄弟都很帮助,还为他们请来了郎中。
齐逆早已苏醒,只是双腿动不了,安定下以后,晚上点着煤油灯,瞧见他家小娘子从里衣缝合的兜里取出十几片金叶子,笑得不得了。
苗秧瞪他。
如此,就过了一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