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之坐在床边,心脏跳的越来越快,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姜梨说的那一夜,他并非不记得,只是他以为那是一场美梦。
他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畜生的梦。
压根就没想过,姜梨真的会偷偷跑来找他。
姜梨刚刚的那个笑,那么苦。说完之后,哭得那样伤心。那在雨中罚跪的时候,是不是哭得比今晚还要难过?
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回头看向床上。
姜梨哭太久,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眼皮又红又肿。刚刚闹过,睡袍被他扯开了一些,领口滑到了肩膀,脖颈至锁骨有一片零星的红痕。
两条白皙的腿屈着,膝盖上贴了膏药,看着更加可怜了。
他除了会喊她的名字,还能喊谁的名字?
姜梨总是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生气,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记打不记吃是刻进她的骨子里了。
江淮之扯过被子,盖在了她身上,关上了灯,轻手轻脚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姜梨今天下午就没吃东西,又干了一票大活,空腹喝的酒。
估计她半夜会被饿醒。
走到厨房里,洗了一把米和绿豆,兑上水摁了一下电饭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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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北城中心医院。
沈翊躺在病床上,周围围了几名医生,正有条不紊的帮他重新包扎。
染了血的纱布被扔进了垃圾桶里,沈翊的脸有些泛白,额角起了一层冷汗。
一边坐着的沈父脸色气得铁青,一双眼睛瞪着,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你就不能消停一会?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去花天酒地!伤口裂开不说,那姑娘哭哭啼啼的,你自己解决不好,还要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沈翊疼的龇牙咧嘴,有些不着调,“今天完全是意外,我下次尽量注意。”
下次!他还想有下次!?
沈君临被他气得印堂发红,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逆子!我们沈家的家风都快被你一个人给败光了!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哦?什么叫一个两个?”沈翊一点都不在意他的骂声,听到了一个关键词,挑了一下眉毛,语气有些恶劣,“怎么?我大哥也出入风流会所,被人抓到了?”
如果说刚刚沈君临还只是印堂发红,那现在就是两眼一黑的程度了,气得他心脏都开始抽痛,真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
“你快闭嘴吧!这句话说给我听也就罢了,传到你大哥耳朵里,他非得对你用家法不可!”
沈君临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缓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对沈翊道:“你这几天安分一点,别再惹是生非了!月汐在樱洲被姜梨倒打一耙,至少短时间内都不能再出入樱洲,你大哥刚把她接回来。你要是再惹事给你大哥添麻烦,我也救不了你!”
沈翊看他,“什么倒打一耙?这种话也就您信。我倒更倾向于是她偷鸡不成蚀把米,估计是她自己想要害姜梨,结果脑子不够用被别人反将一军。”
“姜祈安,白手起家,一手建立起姜氏集团不说,还把司家那个私生子从江城捞回来培养成了一头狼崽子,成了如今的北城太子爷。姜梨的性格也同样刚烈,拿起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要捅死我,沈月汐几次陷害她都不成,反而自己惹的一身骚。”
一说起这个,沈翊就觉得好笑,看着沈君临的眼神都带了一点玩味,“姜家两兄妹是楚云生的,沈月汐也是楚云生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父亲,您说问题是出在哪了呢?”
沈君临听出来他话里话外都是在说他的基因有问题,比不得楚云的前夫。顿时间,暴跳如雷的声音在整个病房里回荡,“孽障!沈翊你这个孽障!”
“父亲不要这么动怒。”沈翊吊儿郎当的吹了声口哨,丝毫没有把沈君临放在眼里,“你还好意思说沈家有门风?我现在这样风流成性,完全是继承了您优良的血统,至于沈月汐和沈叙………也是差不多的,都跟您像。”
他眼神微微暗了一下,拖着腔调:“我们沈家一家子人,都是忘恩负义,道貌岸然,自私虚伪的畜生。”
沈君临知道他话里说的是什么,自知理亏,冷哼了一声以后站了起来,摔门而去。
重新裹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包扎结束后医生相继退了出去。
沈翊脸上的表情淡了下来,像是累了,闭上眼睛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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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夜里寂静无声。
姜梨在三点多的时候醒过来了,她是被饿醒的。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就只喝了那半瓶酒,现在饿的她前胸贴后背的。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还有些发懵。膝盖有些发烫,她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是贴的药膏。
她记得,最后她是跟阮经颜待在一起的吧?
姜梨透过门缝能看到外面亮着灯,于是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开了门,喊了一声:“阮经颜?”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姜梨趴在门框上,看着外面的陈设,脑子都抽了一下,脸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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