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深沉,寒风猎猎。
殷珩带来的人得了命令,这才一拥而上,朝谢宴礼那边攻击而去。
但他们又如何是谢宴礼的对手,没一会儿,几人就被逼得连连后退。
而后他抓准时机跃上高墙,不过在跳下去之前,朝沈青骄这边看了过来。
沈青骄庆幸是黑夜,不然他眼中的担忧必定是藏不住的。
她垂眸,故意不看他。
谢宴礼这才跃下高墙,消失在夜色中。
殷珩带来的人还想去追,殷珩却下令,“不用追了,去将府医叫来。”
几人齐齐应了声‘是’,很快便退出了院子。
这时,殷华房间的门也开了,他显然并未睡醒,整个人还是迷糊的。
殷华身子不好,夜里总是睡不安稳,所以他睡前都会喝了安神汤才入睡。
一般声音可能并不能吵醒他。
刚才的打斗声可能真的是大了些。
看到沈青骄和殷珩一起站在院子里,他蹙眉一脸疑惑。
“大哥,青儿妹妹,你们怎么还不睡?”
说罢,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沈青骄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她其实并不想被殷华看到,怕吓到他。
她下意识偏了偏身子,想用殷珩来替她遮挡。
但常年缠绵病榻的人,对血的味道是很敏感的。
殷华还未靠近他们,就已经蹙眉动了动鼻子。
他本来因为困倦而有些恍惚的眸子,也顿时清明了许多。
他加快了几步走到沈青骄面前,即便是沈青骄将那只手藏到了背后,但她衣衫上的血迹还是瞒不住他。
“青儿,你受伤了?”
殷华急急上前,眼底是急切的担忧。
“没事,一点小伤。”
“流了这么多血,怎么是小伤?大哥,怎么回事?为何青儿会受伤?”
沈青骄抢在殷珩开口前解释,“进了个小贼,打斗中不小心被他的匕首伤到,没什么事,上点药便好。”
可殷华却不这么想,他看着沈青骄手臂上的伤,眼梢都红了一片,拉着人就赶紧往屋里去。
边走还边喊道,“快去请府医。”
平时守在殷华床前的小厮忙道,“小的这就是去。”
殷珩这才开口,“我已经差人去请了。”
他话音落下没多久,果然见府医急匆匆赶来。
殷华见府医进来,忙上前去将人拉到沈青骄面前。
“赶紧给她看看,可伤得严重?”
殷华并非第一次见自己受伤,但上次他救她时,她全程都是昏迷的,并不知晓当时他是不是也这样?
但相较于上次,她现在的伤,确实是小伤,殷华却还是如此紧张。
可见,他是真心待自己的。
只是她却无法去回应他这份真情,就连和他成亲,也不过是她利用他留在殷家的权宜之计。
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同时她又忍不住看向殷珩。
此时他也已进了殷华的房间,她被殷华安置在他的小榻上,殷珩则是坐在对面不远处的太师椅上。
他手拿着一只茶杯,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其杯壁,双眸低垂着,似在思考着什么。
沈青骄看着他,有些压抑不住心里的愤慨。
那地下室里的一切,无不在昭示着他的凶恶。
对待自己的未婚妻,他竟能用如此恶毒的咒术,让其死了都不得安生。
这该是多大的仇恨,他才会如此做?
可他和宋家有什么仇?
她没有多少记忆,但从殷华的言语当中可得知,他们宋家尚在之时,殷珩和姐姐的感情甚笃,他也常来宋家,想必他和宋家的关系也很好,否则也不可能会来得频繁。
再者,他本和姐姐马上就要成亲了,若是没有那场变故,他现在便是她的姐夫了。
那他为何要将姐姐的尸身留在那?还用那样的咒术捆住姐姐的魂魄?
沈青骄想不通,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揪住他的领子,质问他一声,到底为什么?
好在她尚且存了理智,知晓现在不能问他,不能打草惊蛇。
她清楚,如果他和姐姐没有任何过节,甚至是恩爱的,那促使他如此做的原因是什么?
她须得找到这个原因。
还有宋家的那场大难,是否也与他有关?
大夫已然用剪子剪开她手臂上的衣物,此刻正给她上金疮药。
伤口许是割得深了,金疮药倒上去的时候,刺痛不已,沈青骄本能地瑟缩了下,随即收回在殷珩身上的目光。
而就在她收回目光之时,殷珩正好抬眸,将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
今晚闯入这里的那个小贼太过于蹊跷,偏偏有人闯入祠堂密室之时,小贼就出现了。
当然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小贼就是闯入祠堂里的人,但他观察过了,那小贼身上没有伤。
而祠堂密室的机关触发,射出不少冷箭,其中一根带有血迹,还有他小榻旁的地上,也有血迹。
这便证明了,闯入者受了伤。
偏偏眼前这个声称是宋家宋青琬的她,手又恰巧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