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在呢!”
陆野安抚了媳妇,便冲徐营长骂道:“你家小崽崽不学好,我堂客费心教他做人,你们不感谢就算了,还欺负我堂客,你们一家还是不是人?”
徐营长皱了眉,低下头问小儿子:“你骂人了?”
小儿子低着头,不敢吭声。
“哑了?老子问你,有没有骂人?”
徐营长怒了,提高了声音。
“你凶孩子干什么,就算孩子不懂事说了不中听的话,那也不能动手打人吧,小孩子年纪小不懂事,阮七七年纪可不小了,她也太欺负人了!”
纪湘莲将小儿子搂在怀里,不满地责怪丈夫。
“你家孩子几岁了?”陆野冷声问。
“六岁。”
徐营长下意识回答。
陆野冷哼了声,“六岁可不小了,我把我堂客当三岁小崽崽一样呵护,连洗脚水都要捧到她面前,饭都要亲手喂,三岁对六岁,谁大谁小?你客堂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欺负我堂客年纪小,还有你徐胜利,脑壳蠢眼睛瞎,迟早被你这毒蛇堂客害死!”
“没错!”
阮七七使劲点头,这话她一百个赞同!
空气突然安静。
大家不约而同地搓了搓手臂,太肉麻了,受不了!
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只有这对癫公癫婆才说得出来,他们光听着都肉麻死了。
徐营长也气笑了,论不要脸,他确实要甘拜下风!
事情原委他也搞清楚了,归根结底是他家兔崽子先惹人家,虽然阮七七动手打人过分了些,可小兔崽子骂人确实不对,还有纪湘莲动不动扯到阶级矛盾,确实过分了。
“胡搅蛮缠我扯不过你,今天这事确实我家兔崽子不对,你们打也打了,这事就到此为止!”
徐营长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错就是错了,他认。
虽然他也觉得阮七七打小孩子不太对,但谁让这妹子癫呢,正经人和癫婆扯不明白,回头他得好好教自家兔崽子,少去招惹这对癫公癫婆。
“老徐,我被他们欺负了,你就这么算了?”
纪湘莲气得大叫,她生生挨了八个耳光,脸都打肿了,怎么能算了?
“孩子骂人是不是你教的?”
徐营长狠狠瞪了眼,他平时工作忙,很少管家里的事,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小孩子懂什么,全都是大人教的。
阮七七有一点没说错,纪湘莲确实别有用心,教小孩子骂人,太下作了。
他觉得妻子最近越来越陌生了,完全没了以往的贤良大度,变得尖酸刻薄了,这八个巴掌让她清醒清醒也好。
阮七七朝他讶异地看了眼,没想到这徐营长还挺明事理。
“我教孩子什么了?徐胜利,你还是不是男人?老婆孩子让人欺负了,你连个屁都不放,我怎么嫁给你这个怂头乌龟了!”
怒火攻心的纪湘莲,一古脑地将心里话骂了出来。
最近她接二连三挨打,门牙还被打掉两颗,可丈夫却不替她出头,反而还指责她,她可太委屈了。
徐营长黑了脸,低喝道:“在外面闹什么闹,有事回家说!”
“我就在外面说,阮七七和陆野仗势欺人,把我打成这样,他们就是军伐地主的作派,我没说错!”
纪湘莲扯高了嗓子,又开始搞阶级分化了。
徐营长脸黑成了炭,要去捂她的嘴,这种话要是传出去,陆司令在干校又要受苦了,该死的婆娘,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是大嘴巴!
“他们就是军伐的强盗作派,陆野打掉我门牙,阮七七打我巴掌,他们把军区当成自己家了,杀人放火都敢,唔唔唔……”
纪湘莲的嘴被捂住了,徐营长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低吼:“够了,再胡说八道老子和你离婚!”
阮七七和陆野都老神在在,对这些指控毫不在意,但心里却都对纪湘莲起了杀心。
回头打听下这娘们的事,能灭就灭了!
两口子都是这么想的。
“挺热闹嘛,你们是在排戏?”
一道清悦的男声传了进来,语气调侃,一下子打破了沉重尴尬的气氛。
大家都松了口气,刚刚吓死他们了,纪湘莲也太能胡说八道了,什么帽子都敢扣,真没看出来她是这种人,以后可得小心些!
“可不就是在排戏嘛,端午节晚会上要表演的,戏名就叫打倒军伐!”
王淑华反应很快,笑着接了下去。
每年端午节军区都有晚会,军嫂们也有节目任务,王淑华这样说也没错。
“这个戏不错,端午节晚会我来现场观看!”
莫劲松走了过来,清雅温和的笑容,就像四月的春风一样,让人全身心都觉得舒服。
他两只手都提了东西,一兜水果,一兜点心和麦乳精,身旁跟了个身形纤瘦的漂亮女人,也穿着军装,但弱柳扶风,有点像林妹妹。
陆野沉了脸,身上散发出冷气。
阮七七虽然没见过莫劲松,但这家伙和莫秋风长得太像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莫劲松?”
她小声问。
“嗯,还有他堂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