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山上蛇多,又过了一刻钟,两人就在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留的洞里找到一条冬眠的蛇。
这蛇对他们的动静没反应,盘在一起。
“这长虫一到冬天,就啥都不知道了,活着死了都看命。”
方铜把蛇扒拉出来:“你瞧瞧,青色儿带纹儿的。”
二娃用树枝把这一大盘挑起来,放到方铜的背筐里,上头用草压上,再放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免得万一路上这蛇突然醒了都不知道。
“一条不够,再来一条,万一醒不过来呢。”
哥俩又找了好一会儿,这回是从石头缝里找到的,比刚才的颜色深一些也粗一些,还在一堆叶子下头,把自己藏的挺好。
“行了,两条就两条吧。”
二娃往下走,听着觉得这话怎么感觉像是不满意呢?到底是要干啥?
“不是,你不会是要抓这玩意卖钱吧?我听说有人专门收蛇的,拿去做药还是泡酒啥的,这活挺危险啊!”
他还听说有人专门要毒蛇的,不过他找的时候特意看了,他们今日找的都是没毒的。
方铜一脸无语:想啥呢!
“不是,你看我现在像缺钱的样子吗?”
二娃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缺!但是我还没到要赚这种卖命钱的时候,我这是有用!”
二娃似懂非懂的,这不还是没说要干啥用?
翌日。
方家的庆功宴是定在中午,方南枝和秦彦这个时候还在书院,当然不会为了这件事就少去一日,俩孩子对去方家也没兴趣。
只是小丫头,早上在书院门口的时候叮嘱她爹,让他去方家的时候小心点,别吃了亏了。
方铜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带着钱凤萍,还有刚干完手里活的方银,慢悠悠去的。
路上,钱凤萍看着他背的筐好奇:“你这里装啥了?”
方铜含糊回答:“随便放点东西。”
她有点奇怪,出门的时候也没见他进灶房啊,倒是去后院一趟,难道是装的牛奶?
可看他这两日的样子和他的脾气,也不像是会给那一家子送礼的…
方铜故作淡定,谁知道他背筐里是两条蛇,他这两日都给藏后院的柴火堆了,怕家里人不知道里头是啥,再出点啥事。
屋子里就更不敢放了,屋里暖和,蛇醒了就白弄了。
方家今日的热闹,跟那日周家有的一拼,就是家里院子太小,摆席肯定是不能全摆下,很多桌子都摆在了外头。
方铜走到半路就碰到打招呼的同村,看他的眼神也是各式各样的,也不乏幸灾乐祸的。
“哟,方铜来了啊,咱们还以为你今日不能来呢!”
“方铜,一会儿找机会好好跟你爹说说,一个肚子出来的兄弟哪有说的断就断的!”
“怎么没带闺女一起来啊?不也送你爹个躺椅?”
方铜都没听他们说什么,一路穿行到方家门口,面不改色的就进去了。
方老爷子人在院子里,正跟村长和其他村里的老人们说话呢,看见方铜进来,脸立刻拉下来了。
周围人见他突然变脸,再回头一看方铜,心里还有啥不明白的。
说是方老爷子自己同意的过继,实际上这父子间成不了恩反成仇了!
方铜要是知道他们怎么想,非得翻个白眼。
一个村里住这么多年,都是从小看到老的,他爹是个啥样村里人能不知道?
只是因为个过继吗?
方老爷子一脸不喜:“没规矩!今儿个事儿多,也不知道早点来帮帮忙,你在外头做买卖,个人家也这样?”
方铜皮笑肉不笑的:“谁家里还没点事了,又不是实在亲戚,我寻思今日你这也不能缺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他颠了颠身后的筐:“堂伯要是觉得我碍眼也好,我带着东西这就跟我媳妇回去。”
方老爷子看他的动作,这才想起来让他背蛋糕来的事情,他今天还要靠这个挣一回大面子呢。
他把剩下数落人的话硬咽下去了。
这个白眼狼,从小到大就没做过一件让他舒心的事儿,幸好他一早就觉得这个儿子靠不住,全力培养老大,不然今日还不被他活活气死?
方铜将筐放一边,和钱凤萍两口子分开入席了。
他这屁股在凳子上都还没坐热,同桌的吕大棍上下打量他两眼。
“方铜,你说你这可惜了不是,又是入赘又是过继的,好一顿折腾,这下你大哥的福你是半点都享不着了!”
方铜冷笑一声:“这福你想享啊?那正好,你也商量商量,过继给我堂伯当儿子呗。”
吕大棍脸色一变,刚要说什么,可根本没给他机会。
“哦,你不能,我忘了,你跟我可一不一样,我可比不上你,一辈子都能享亲哥的光!”
听见他们说话的人,都有点憋不住,吕大棍是个啥事儿,他们哪有不知道的?
他有个亲大哥,人能干,可是走得早,人没的时候就剩个闺女。
吕大棍也是个狠的,侄女刚过十二,他就给安排个人家,把小姑娘给嫁出去了,至于他大哥的那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