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进前院,沈雨书迎面碰上了抿唇凝眉的覃萧,擦肩而过时,又闻到他身上一股血腥味。
“沈知青。”
覃萧顿住脚步,眉头舒展开,想说什么,话到嘴巴又吞下去了。
不明所以的沈雨书点点头,被急不可耐的孙禾苗拉着进去,后面的陆蓁蓁又一头撞开挡路的覃萧。
覃萧不耐烦地啧了一下,又转身进知青院。
“沈雨书,你个杀人凶手!”
沈雨书刚进院子,好大一口锅咔一下扣到头上。
当即沉了脸色,“这位同志,麻烦你讲话注意点,污蔑诽谤他人也是可以吃国家饭的。”
“呜呜呜……”扣锅的女知青反倒扑在他人肩头上哭起来了。
沈雨书不认识这位女知青,倒是认得女知青求安慰的那个双马尾。
“何晴晴。”孙禾苗在此时适当解说起来,“跟付琦玉关系不错。”
“付琦玉不见了,何晴晴认为是你干的,因为付琦玉说要上山帮你找吊坠。刚才覃萧同志说上山时,看见了付琦玉好像晕倒在坡底。”
“秦同志、苏同志、李同志和雷姐去山里找人了。”
“何晴晴说是你故意把付琦玉骗上山,害了她。”
孙禾苗是不信的,只想看看热闹,到时候又可以笑这何晴晴一阵了。
“什么!?”陆蓁蓁先叫出声来,一脸的憎恶和气愤。
“我就知道这个女人,肯定会一个人偷偷去把柴捡走,还想捡走沈知青的玉坠!”
水井旁抽旱烟的大队长皱眉看了眼陆蓁蓁,转而说道:“沈知青,这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沈雨书看了一圈,有好些个不认识的女知青,正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田争在一旁既想吃瓜,又着急。
日头很大,沈雨书边说边移到树荫下站着,“早上我和付知青去山上捡柴,我的玉坠掉了,没找到还差点耽误上工。”
“这事儿陆知青也知道,陆知青当时还想找到为止,我说算了,不要了。”
陆蓁蓁表示的确如此,“付琦玉那个疯女人财迷心窍,想捡漏,没想到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吧!”
说着嘲讽一笑,让新知青都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有大矛盾。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埋伏在山上,趁琦玉不注意,把人推下坡了!”
何晴晴看她像看仇人,眼里的明晃晃恨意,沈雨书一时不能理解。
她和新知青都还没见过两面吧?
“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从早上上工到现在,都有人证,证明我并没有上山。”
“对对,我能证明,我跟沈姐在一个小组干活。”田争适时地支持。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大队长收了烟枪,“好了,付知青就是上山失足掉下坡了,有什么等她回来再问,散了。”
大家都要各做各的事了,何晴晴也一脸忿忿不平,似乎还没过瘾,看沈雨书的目光恨不得剜她一块肉下来。
“等等,大队长。”
沈雨书不爽了,前院一群神经,没事找茬,她就得认下吗?
大队长绷着脸看她,“你又有什么事?”
这些知青娃整天没事找事!还是秋收任务布置少了。
“队长叔,不是我有事,付知青不见了,找我问话是应该的,但何知青上来就污蔑我,现在事情问清了,何同志不应该给我道个歉吗?”
陆蓁蓁走到沈雨书身边,“说得对,这位同志,做错事就是要道歉。”
“我凭什么给你道歉!”何晴晴咬牙切齿,挣脱了双马尾知青的束缚,冲了几步对沈雨书怒吼。
沈雨书蹙眉,这人不会精神有些失常吧?
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揭过,往后在知青点要是谁牙痒想咬她一口,还没有任何后果,那她得被欺负死。
“你说呢?就凭你红口白牙,口口声声说我杀人!要不是恰好有证人,那岂不是多了一场六月飞雪的冤案!”
“我一条活生生的命,险些被你残害,难道你不应该给我道歉?还要我说声谢谢吗?”
沈雨书个子比何晴晴矮半个头,气势可一点儿也不输,“队长叔,你看这事儿要是这么算了,那我干脆也说何晴晴是凶手,大家都是帮凶,想谋害我,只是还没成功。”
大队长脸色铁青,其实这事儿真要论起来,确实该让何知青道歉。
可总是会忽略沈知青,看那白面一样的人,总以为脾气也是那样软和。
覃大队长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开始糊涂了?
“这事儿是我没考虑周到,何知青,你给沈知青道个歉,上来就说人是杀人凶手,确实是你的不对。”
覃大队长能当上队长也有他的优点,知错就改。
何晴晴眼睛都发红了,梗着脖子不愿意道歉。
沈雨书愈发觉得这位精神不正常,以后要离远点。
大家都看着,最后是双马尾劝了两句,才不情不愿小声道歉了。
前院一堆人就这么不欢而散,转眼又快上工了,陆蓁蓁抱怨她还没休息,火急火燎地回屋去歇一会儿。
“沈姐姐,”覃萧靠在树干上,比了一个大拇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