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李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隋清念身着朴素衣衫,立于门口,充当接衣引路的小童。此时,一华里男子阔步而来,其身着的锦衣华服如流动的彩云,腰间那块玉佩造型怪异却又金贵无比,男子的面容却傲慢无比,目光如电上下打量隋清念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
“你这不长眼的下人,还不速去宴会厅帮忙!”男子声若洪钟,不耐烦与轻蔑交织其中,震得隋清念鼓膜嗡嗡作响。
隋清念默默看了他一眼,低声应和,便转身走向宴会厅。厅内宾客如云,个个衣着光鲜亮丽,然而那一张张笑脸背后,尽是虚伪的阴霾。他们相互阿谀奉承,酒杯碰撞声中,有的宾客已然醉意朦胧,竟公然对侍女动手动脚,引得满桌哄堂大笑,那笑声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中回荡,宛如恶魔的低吟。
隋清念见此情景,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过。刚转身至门口,头上忽传来一阵剧痛。他转头看去,竟是那先前刁难他的男子,将酒杯朝他狠狠掷来,不偏不倚砸在头上。周围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有疑惑不解者,有好奇观望者,更多的却是带着戏谑的看客。
隋清念呆立原地,直至又一酒杯砸来,他抬手摸向额头,手心一片血红。他凝视着那血迹,眼前的世界逐渐被一片血红笼罩。再抬眸时,眼前之景已然天翻地覆。原本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宾客,在他眼中竟化作人身兽头的怪物,面容狰狞恐怖,桌上的美酒佳肴也化为血腥的残肢断臂,整个宴会厅仿若地狱深渊,血腥与怪异的气息令人窒息。
此时,主桌的李老爷怒目圆睁,呵斥道:“你这瞎眼的小厮,竟敢冒犯贵客,还不快来请罪!”
然此声传入隋清念耳中,却成了:“瞧这鲜美的两脚羊,吾等共食之,岂不美哉?”主桌那人身狼头、口流涎水的李老爷,望着隋清念,眼中满是贪婪的欲望。
隋清念面对这血腥恐怖之景,却毫无惧色。他神色癫狂,瞳孔如燃烧的火焰般猩红,咧嘴露出一抹狰狞的笑。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便可得自由,若不杀,他们便要食你。”一道如鬼魅般蛊惑人心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少年微微点头,仿若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俯身捡起地上一块锋利的酒杯碎片,身形摇晃地朝着主桌的李老爷冲去。
那琉璃杯碎片在灯光下折射出寒芒,李老爷尚未及呼喊,便被隋清念手中碎片划过脖颈。刹那间,宴会厅内惊呼声、惨叫声交织,鲜血如喷泉般四溅,染红了光洁的地板,也将隋清念的面庞染成血红色。其余“怪物”见状,惊恐万分,四散逃窜。神色疯癫的隋清念环顾四周,寻觅那刁难他之人,却遍寻无果。随后,他又朝着其他“怪物”冲去,一时间,宴会厅内惨叫声此起彼伏。
半晌过后,宴会厅内横尸遍地,隋清念立于血泊之中,犹如从修罗场走出的恶鬼。他喘着粗气,满脸血污,神色癫狂,眼神空洞而疯狂,望着眼前的一切,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你做得很好,你没有错,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那道声音在心中再次响起,隋清念如木偶般木讷地点头。
“啪!”肩膀忽被人猛拍一下,隋清念无神的双眼瞬间恢复清明。望着眼前血腥狼藉之景,少年双腿如筛糠般颤抖不已。他缓缓转头,只见教书的夫子面色凝重地站在身后。
“原以为你还能支撑些时日,未料它竟来得如此之快。”夫子眉头紧锁,满脸忧色。
“发生什么了,谁人杀了李老爷等人?”隋清念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问道。
夫子抬手,一掌拍向少年额头,一股清明平和之气暖流般涌入隋清念体内。隋清念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寿宴上那荒诞怪异的场景,以及自己疯狂屠杀的画面,心中虽恐惧万分,却无法相信这竟是自己所为。
“先生,为何我对适才之事一无所知?”少年似已察觉夫子并非凡人,满脸疑虑地问道。
“你在此地被‘饲养’已有十三载,于许多人而言,你至关重要。他们将你置于此地,乃是为了培育你体内之‘它’,此世界因你而存。”夫子目光深邃的注视着隋清念。
“它是谁?”少年眉头紧皱,满脸不解。
“我已无时间,此次插手已完全暴露,他们定不会留我性命。你的信念,支撑着这个世界。”言罢,夫子抬首望向天空,神色凝重。“轰!”只一瞬,夫子身躯如脆弱的瓷器般爆裂,血肉横飞,只留少年僵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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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入少年耳中,数十名衙役全副武装,涌入大院。周围观者如堵,众人见此惨状,不少人肠胃翻涌,几欲作呕。随着领头衙役一声呵斥,十数名官兵如饿虎扑食般,目光凶狠地盯着隋清念,作势便要一拥而上,将其少年拿下。未等衙役动手,隋清念却直挺挺地倒下。
“哈哈哈,未曾想它来得如此之快,实乃出人意料。”
“诚然,只是那老家伙出言提醒,不知这小家伙是否会提前觉醒。”
“那老东西妄图坏我的好事,真是自寻死路。所幸我已早有准备,在其体内之‘它’未完全成长之前,此秘境绝无破开的可能。”
隋清念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