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队正!”
和这些老兵不同,陈平平原本家境富足,家在吴国那边也算是小有家财,只不过因为后来家里有人犯了些事,得罪了吴王刘濞的一个门客。
全家上下都被拿了下狱,只有他一个人仗着一身武力逃了出来。
原本想着能够凭借着自己的武功,行走天下行侠仗义,可是后来在江湖上漂泊了很久之后,他这才发现是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那些江湖上的大侠听起来一个个受人敬仰,可是他们做的不也是刀头舔血的买卖吗?
后来左思右想之下,干脆找人编造了一份户籍投身军旅,一心想着能够做出一番事业,等到自己功成名就之后再回吴国去报仇血恨。
所以尽管被派到了最北边的戍堡来,他还是保持着乐观向上的心态,没有和那些老兵一样,每天得过且过。
只有他才会每天闲着没事干,登上戍堡的顶端,站在那高高的烽火台上,眺望着远方。
老兵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年秋天的时候,当然是要日夜不停的巡视着边境。
可是只要天上飘起了第一场雪,他们这些戍兵的好日子就来了。
匈奴人从来不会在冬天进攻,因为牲畜出了汗之后需要精心的护理,就算是匈奴养的名马,如
果出了一身汗之后不能够得到妥善的护理的话,也会一样得病而死。
再加上这草原上一望无际,若是遇上大风雪的话,整支军队都可能会被活活的冻死在路上。
所以他们可以放心大胆的躲在温暖的房间里偷懒,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吃肉,当然了,肉这东西可以自己在附近打猎,但是酒就只能是自己出钱去买了。
好在这座戍堡距离榆林城并不算太远,时不时的还会有商人过来,做一下他们的生意。
戍堡的这些士兵们每天闲着没事干打猎,可能就是他们唯一的爱好了。
太大的东西打不到,但是这鹿和狍子可是真不少,而且这些老兵们一个个经验老道,时不时的能够出几张好皮子。
那些商人们只不过是拿些劣酒过来就能够换走一车的皮子,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偶尔还会有一些精明的商人,会带一些女人过来做些皮肉生意,不过这样的生意一般一个月就来个两三次,而且都是在月末。
为什么?
答案当然很简单了,因为月末会发军饷!
戍堡的生活孤独乏味,一大群精壮的男人钻在一座戍堡里面,要是没个女人调剂一下的话,早就把他们都给憋疯了。
对于这种事情,上面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大家都
是男人,只要不在戍堡之内留宿,一般是不会有人管的。
“头儿,这罗老歪他们怎么还不来?这狗娘养的,该不会这个月不来了吧?”
两人正说话之间,又一个精壮的汉子赤裸着上身,笑哈哈的走了过来。
凑到两人身前,从他们面前那个小小的窗口里面朝外瞭望,可是外面一片乌漆嘛黑,很显然,这样的天气里恐怕是不会再有商人来了。
“我说二宝,你他娘的也30多岁了,就不能好好的存点钱回老家娶个媳妇儿吗?非得每次都给那些鬼女人?你一个月的军饷才多少钱,就你这么日日花销下去,什么时候才有个头啊?”
罗峰是这座戍堡的老兵了,他在这里当兵已经超过了三十年,当年儿子老母相继不幸病逝之后,他就来到了这里,这一待就是30年。
整整三十年的时间,他从一个新兵变成了这里的队正,对于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士兵们,说是上下级,其实更像是亲兄弟。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只是这男人嘛,看到那些漂亮的小娘皮,实在是忍不住啊……”
“就你他娘的那个熊样,憋不住的时候给你母猪能上!”
眼看着罗峰又开始教训二宝了,一旁正在喝酒的一个汉子忍不住插口调笑道。
“咱俩
谁都别笑话谁啊,是谁天天晚上做梦的时候在梦里喊小桃红啊!”
“哈哈哈哈!”
二宝自然也不是是省油的灯,眼看着这家伙拿自己取笑,他立刻也开始揭短了,整个戍堡里面顿时就便成了群魔乱舞。
陈平平深吸了一口气,每次到了这个时候,他总会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总会不自觉的想起自己的家人,复仇的欲望不断的在他的心里啃噬着他,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走出去透透风。
“小子,你跟他们不一样,我能够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咱们这个地方,你想走出去实在是太难了……”
就在陈平平看着远方发呆的时候,罗峰忽然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酒葫芦大大的灌了一口酒之后,伸手拍了拍陈平平的肩膀。
“我知道!只不过凡事总有例外,我还没想清楚,等我想清楚再说吧……”
“你跟我们不一样,我们这些人很多人都是犯了事,但是你是自愿参军的!我有个多年的老兄弟,他现在在代国那边混得风生水起,那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该去的地方,你若是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捎个口信儿去!”
罗峰说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