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生病的时候,意志本就比较脆弱。
如今,又被夏凝这样逼问,傅时墨怕自己挡不住诱惑,便向后退了一步,想要躲开。
可他退一步,夏凝就立刻逼近一步,一直将他逼到床边,床尾顶在了膝盖窝,让他瞬间失了平衡向后倒在了床上。
夏凝依旧没有退缩,俯身靠过来:“傅时墨,你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掩盖你的秘密,还是为了害我?”
傅时墨没想到她会将这些事联系在一起,心里慌乱如麻,尤其是此刻,她靠得那么近,每一寸呼吸都会落在他的脸上,让他的心里痒痒的,以至于原本就不够坚固的防线,随时都面临着要决堤的危险。
这是认识她十六年来,第一次对自己的意志力毫无信心。
“时墨,我妈妈就是癌症去世的,所以癌症会需要吃什么药,我太清楚不过了。”
夏凝伸手将枕头下面的药拿出来,举到他的面前:“这个药,只有癌症中晚期的人才需要吃,因为到了那个程度,普通的止疼药已经无法止疼,所以才需要吃。”
“那么你呢?据我所知,你身体很好,也不怕疼,你为什么要吃?”
她的双眸死死地盯着他:“还是说,这药不是你吃的,是叶晓柔吃的?”
说着,她笑了笑:“但叶晓柔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得了癌症需要吃药的样子。”
她伸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那就只能是邱晨了?但邱晨吃的药为什么会在你的枕头下面?还是说,平时这里你给邱晨住了?”
她的怀疑,让傅时墨心里慌乱外,却又有那么一丝甜蜜。
起码,他知道,她真的很爱他。
他目光轻柔地扫过她的脸颊,细细地临摹着,想要将她现在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忽然,他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墨蓝的眸子再次变得疏离冷淡:“你想说什么?说我做这一切是因为得了癌症?”
“是。”
夏凝并不想逃避,反问道:“这样所有的事就全部都说得通了,不是么?”
“呵。”
傅时墨冷笑一声,直起身子,居高临下不屑地凝着她:“夏凝,你太高看自己了,我犯得着为了你下这么大一盘棋么?”
“是么?”
夏凝坐起来,舔了舔唇:“你曾为我殉情,所以,我很相信自己的魅力,你那么爱我,为我做任何事都可能。”
傅时墨嗤笑着摇了摇头:“所以我说,你根本没能力管理一间公司,思维单纯又局限,还那么固执己见,总觉得自己是对的,狂妄而愚蠢。”
他走到衣架边,脱下身上这件沾满了药味和汗渍的睡衣,露出宽厚的胸膛:“你见过哪个癌症患者的身材能像我现在这样?”
夏凝顺着看过去,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遍,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夏凝,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设计你爸么?”
傅时墨拿出另外一件黑色的居家服穿上:“原因很简单,为了低价收购夏氏。”
果真如此么?
夏凝蹙了蹙眉:“你要是想收购夏氏,直接和爸爸说就可以了,用不着这么麻烦。”
“天真。”
傅时墨轻蔑地睨了她一眼:“你爸确实没什么大抱负,不过,你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商人的贪婪,我想入手的价格,你爸绝对不会同意,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没有我,夏氏随时就会破产,到时候他连住院的钱都交不起,所以他只能求我。”
这话也是事实。
夏海没什么抱负,不愿意冒险,可却是一个很贪财的人,更何况,夏氏被收购后,他就不再是董事长,而会成为一个分公司的ceo,地位完全不一样。
到时候,海市所有人都会说他是岳父给女婿打工,对于他那种大男子主义的人来说,自尊心受挫,绝对不会同意。
可现在不一样,不求他,他就会负债两个亿,自然也就只能向他低头。
但听他说完这一些,夏凝却噗嗤一声笑了,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轻轻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略微有些不稳的心跳声。
“时墨,你的心跳有些不稳,你在撒谎。”
傅时墨皱眉:“夏凝,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离婚,我还是那个态度,我不会离婚,只要你乖乖当傅太太,一切还是照旧,只是……”
“傅时墨,成熟一点,坦白一点,不好么?”
夏凝有些恼了:“你明知道我妈妈是癌症去世的,我不可能认错药,你这样骗我没有任何意义。”
傅时墨将她推开:“你冷静一点,邱晨买错一个药很正常的。”
“那个药是处方药,你在药店根本买不到。”
夏凝双眸泛红带着哭腔咬唇道:“时墨,我妈确诊之后,就一直瞒着我,所以我错过了很多和她相处的时光,后来她住进了医院,我更加没有机会靠近她,和她说话,甚至于最后她去世的时候,我都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她抓着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你知道我有多遗憾,多后悔么?你为什么还要我再遗憾一次,后悔一次?”
“时墨。”她再次抱住他,抬头深深地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