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完全落下,姜卿就又被抱着亲了又亲,直到被放倒在床上,她才忍不住推了推墨晏。
“待会儿医生要来。”
墨晏恢复理智,燥热的气息喷洒在姜卿颈边。
大早上做这些事情确实是熬人又磨人,他差点控制不住。
他伸手检查了一下姜卿的伤口包扎,确认没有因为胡闹而把它弄坏才放心。
姜卿无奈。
在医生来检查确认没问题以后,墨晏就找了个借口出去。
虽然姜家和黎家已经把齐子毅的事情私下解决了,但他可从来没有点头说过算了。
赔钱,赔生意,那是他们这些有交情的人才会做的事,他和齐子毅是一点交情也没有。
他们的账,得另外算。
齐子毅还在病床上躺着,身体接连几日逐渐衰弱,已经到了要上呼吸罩的程度。
墨晏带着寒意站到他身旁。
“何必呢?”
“存心给我找不痛快,把自己弄得可悲。”
齐子毅虽然已经气息奄奄,但还没有昏迷,听到墨晏说话便吃力地睁开了眼。
他伸手把呼吸罩从脸上取下,又有些不适应的咳了几声,很轻,像他现在看起来一样。
“能让晏总心里有疙瘩,我倒是求之不得。”
他躺在床上,甚至整个人看上去行将就木,但眼里的嘲讽没有少一丝一毫,他苍白干裂的嘴唇逐渐露出笑容。
“以后每次晏总看到姜小姐身上的疤痕时,就会想起我,想起...我姐。”
“晏总,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姐了。”
他的笑容放大,洁白的牙齿映在墨晏眼底,好似带了点刺。
墨晏挑了挑眉,他忽然觉得和齐子毅计较这些很没有意思。
他自诩不是什么正常人,肖想自己的侄女的他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但齐子毅似乎更像是那个疯子,做事不怕后果,也不留余地。
他不是不杀姜卿,只是没来得及。
如若墨晏再晚赶到几秒钟,姜卿现在可能已经被他弄死了。
他看过齐子毅的笔录,漫不经心的几句话没有重点,原来是不想无故把黎千雪牵扯进去。
他又想起姜卿那晚酒醉上头后无意间说的话。
“我不想黎千雪和姜卿一样...”
他察觉到这句话的主语有些不对,但是他未曾参透。
他手插进兜里,优雅地回敬了齐子毅一个笑,“别那么轻易死了,我们的账要另外算。”
“你说,黎千雪有你这个弟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呢?”
至于墨晏后面是怎么折磨齐子毅的,都是后话了,如今他病骨支离,墨晏也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情。
他转身离开病房,剩下齐子毅一个人因为他的那句话有些怔愣地望着天花板。
墨晏刚走出病房,就看到姜卿从走廊拐角处往这边走来。
他快步上前,“卿卿怎么来了?”
姜卿抿了抿唇,小七刚才说墨晏来找齐子毅,她有些担心齐子毅被他弄死,她不想墨晏因此沾染上杀孽,就过来找他。
毕竟她身上的伤是齐子毅造成的。
这也确实很像墨晏会做的事情。
“来找你。”
“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看...伤害你的人。”
墨晏的眼眸垂下,牵过姜卿往回走去。
“只是看看?”
墨晏心下了然,面上却露出了一点点委屈,“卿卿是担心齐子毅?”
“卿卿好像从来没有担心过我。”
姜卿瞬间警铃大作,她不想墨晏又发疯了。
于是她主动把原本和墨晏相握的手转变成十指相扣。
“刚才听医生说让你按时去换药,你的手臂也受伤了?”
“是啊....那个齐子毅捅的。”
姜卿看着面前显得脆弱又无助的墨晏,紧了紧相扣的手,“我待会儿陪你去换药。”
只是被划了两刀的晏总终于扬起心满意足的微笑。
姜卿的肩膀被刺得有些深,因此又多住了好几天的医院才被准许出院。
姜卿出院那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这座城市的雪总是来得晚些。
轻飘飘的雪花摇摇晃晃地往下飘落,姜卿走出医院后慢悠悠地走着伸手接过。
彼时墨晏不顾姜父不愉的脸色仍然坚持来陪姜卿出院,她朝着墨晏递上落在掌心的雪花,笑得清纯。
“送给你,雪花。”
明明纷扬着冰冷的雪花,寒风也凛冽,却让墨晏从头到脚都感到燥热。
而姜卿的肩膀也像齐子毅所说,这上面留下了疤痕。
墨晏为此找了很多特效祛疤膏让姜卿涂抹,但是姜卿不是很在意肩头的疤,经常忘记涂药,于是最后还是留了一点点印记在上面。
这天姜卿坐在沙发上,墨晏看起来心情不愉,从书房出来就贴近姜卿把她抱了满怀。
墨晏刚刚收到史密斯的致电,说墨渊山去世了,他没捱过来临的冬。
他并不难过墨渊山的离世,而是由此想到了姜卿,想到了她前不久满身是血的倒在他怀里,一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