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砚收到庞昱的官书后,自然是不敢怠慢。
毕竟,范家和庞家同时要求他严查此事,两方都不是他能得罪的,办起事来那叫一个尽心尽力。
当然,他也知道一旦严查,就真是彻底把陈东寻,陈家给得罪死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可这又如何,相比之下,范,庞两家给他的压力更大,而且道理也占在这边。
更不用说如今他和庞家已经结成了准亲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庞家好他也好,庞家不好过他也不好过,因此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当天,不用庞昱刻意多说,在张砚的严刑拷打之下,也不知道用了些什么手段,死士就全部都招了,陈东寻一下子就被供了出来。
“这下子案件倒是水落石出了,有庞家和范家在后面支持撑腰,想必就算陈家怨恨想要报复,也要顾虑许多。”
“不过这会肯定是把陈家得罪死的了,不可能善终了,既然如此,一了百了,让这陈家根本没机会来报复。”
张砚也是个狠人,如此一想,也不犹豫了,当天就带着评判的审判书,还有他亲自联名的关于陈家的平日里的一些罪状书,去找了庞吉。
他知道自己的能量有限,于是一寻思,倒不如主动找庞吉帮忙,他只要把这些东西交给庞吉,剩下的自然不用他操心,
果然,次日上朝,庞吉当众
就把张砚的评判书和陈东寻在此事中的前因后果,在朝堂上当着圣上就好好的参了陈家一本。
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把那陈家说的那叫一个无恶不作,用心歹毒。
群臣皆惊,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至于陈家太保,双目通红,死死盯着上述的庞吉,心都在滴血。
他恨啊,他恨这庞吉当众参他,更恨自己那不成器的傻儿子,这种大事居然都不给自己说一声就擅自决定了,这么蠢的法子都能想出来,这下子好了,捅到马蜂窝了。
“皇上,陈太保居心不良,目无王法,范相这才刚回京,陈东寻就对范相的孙女范夭凌下手了,还意欲摘脏嫁祸于我庞家。”
“这分明就是想扰乱朝纲,不得安宁,想要搞得满朝风雨,从中做诡啊!愿皇上明鉴,万万不可心慈手软,莫留情面,而就这样放过了陈家!”
庞吉低着头,沉声坚定的跪拜上述道。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催命符一般,狠狠的敲打在陈太保的心上。
庞吉每说一个字,他的脸色就越发苍白一分。
宋仁宗赵祯高坐龙椅,揉着眉心,静静等庞吉说完,半响道:
“关于庞爱卿所说,证据属实,陈爱卿你可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声音平静,可平静之下确实足以颠覆一切的暴风雨。
“砰!”
当即,陈太保就脸色惨白,直接跪倒在地上,身体颤抖着。
“皇上,都怪臣教子无方啊!竟让那挨千刀的孽畜,偷偷瞒着臣做出这种荒唐混账之事来,但是臣,绝对没有扰乱朝纲,图谋不轨之心啊!”
“犬子的所作所为,也绝不是臣之所授意,臣忠心耿耿,一心只为陛下和朝廷着想,也绝不可能会示意犬子干出此等荒缪无知之事,望陛下能平息怒火,臣自甘认罚!”
陈太保抱拳低头,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他这不是怕的,而是恨的!
恨这庞吉,更恨陈东寻,他知道,事已至此,狡辩再多也没用,所以没有打算强行不认罪。
“呵呵,”庞吉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冷笑着,嘴角讥讽。
“诺大一个陈家,何事不由着你做主,你儿子的所作所为,你事先怎可能不知道?”
“更何况如果没有你的授意,就凭你儿子?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这么做吧?”
“你!……”陈太保闻言,牙眦欲裂,目中含泪,想说些什么,却被早已不耐烦的赵祯给打断了。
“够了!”一道威严中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彻朝廷,一时间原本闹哄哄的朝廷有了片刻的安静。
“陈爱卿此事就不要多做解释了,事情都已经发生,无论你初心如何,但是这都是做不了假的事情。”
“不好好惩罚
你,郑又如何向这范仲淹和庞吉交代?你也无需解释,郑今日就下旨,即刻起,将陈太保押入天牢…”
“皇上!”没等宋仁宗赵祯说完,这时一群原本观望的人坐不住了。
官官相护,就连朝廷虽皇上才是明主,但是私底下也少不了拉帮结派,有站在庞吉一边的,自然也有站在陈太保这一边的。
此刻眼看陈太保受罚,牵一而动全身,他们又怎么还耐得住?一个个的急忙站出来为之求情。
“此事虽然荒缪无天,但是陈太保也是毫不知情啊,不知者不罪,”
“念皇上惦记着陈太保这些年来,为朝廷也算是鞠躬尽瘁,尽心尽力,还望陛下手下留情,给陈太保一个机会吧!”
庞吉站在旁边,冷眼旁观,没说话。
赵祯身为皇上,要顾虑的东西很多,重要的要会协调各方。
所以迫于压力,今天这陈太保肯定是死不了。
但是,总要有个交代,此事再怎么求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