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王诚导师,应天枢又和伙伴们吃了顿饭,便回寝舍收拾东西。
学期过半的时候,应天枢资金充裕,就已经换了单间。
双人间也不是住不得,只是应天枢平时还要在寝舍里炼器,实在不好搅扰李雪柔。
将东西收拾完了,应天枢在床铺上躺下。
明日就要启程回家了,她要好好休息一下。
·
灰瓦白墙的小院门口,立着一人。
他踟蹰良久,终于抬手,敲响了小院的木门。
咚咚咚。
不多时,一个小童打开房门,笑着说:“院长不在……咦,是贺老师啊。”
贺酒沉默着转身。
“呃,贺老师请留步,”小童出言挽留,“院长在外,本不能见客,但贺老师是稀客,定有大事,我还是传信通禀一声,看院长能否尽快赶回来。”
贺酒又转了回来。
“那贺老师先进来吧,去花厅吃一杯茶,省得叫院长以为我等怠慢了贺老师。”小童道。
贺酒平淡地点头。
不愧是学院内最冷淡的院长,真是吓人,小童暗暗想到。
贺酒在花厅里默默吃茶,忽有所觉,抬起了头。
一个不胖不瘦的男人走了进来:“老贺啊,好久不见。我听阿是说你来了,还以为他在诳我,没想到真来了。”
贺酒点头:“好久不见。”
武敬山相当自来熟地提溜起贺酒身前的茶壶,倒出半杯茶水,喝了口:“哎呀,这茶可不行,前些日子小郑院长特地给我送了些名贵的茶叶,醇香无比,我叫人给你重新泡一壶。”
贺酒:“不必。”
武敬山眨眼,恍然:“噢!你想吃酒,我这就去我的酒窖里拿,稍等啊,我这酒老风想喝我都不给碰的。”
贺酒:“不必,我有正事。”
武敬山这才停止了逗这位久不上门的老伙计的心思,正色:“什么事?难道炼器师公会出什么事了?”
“不是,”贺酒回忆着小徒弟教自己的聊天技巧,就算说得慢,也要尽量多说几个字,“我和我的徒弟新炼制了一件灵器,需要在学院内建立一个通信站,希望能得到你的许可。”
“三十八个字,”武敬山惊叹,“老贺,你竟然一下子说了三八四个字,破了上次二十一个字的记录!”
贺酒:“……”
他努力不被武敬山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影响,继续说下去:“若你不同意,我……”
首先,以利诱之,以利诱之……
“我就不教学生了。”
话说完了。
说错顺序的贺酒也沉默了。
对面的武敬山院长瞪大了眼睛,也沉默了。
他想找补一下,嘴唇哆嗦了一下,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要不叫天枢过来一趟吧……
贺酒去摸索纳戒里的通信器,想给两个徒儿传信。
“我同意了,我同意了,”武敬山仍旧震惊,“看来那个通信站确实是大事啊,否则,你也不会说出如此冷血之词。”
贺酒张了张嘴,说不出辩驳的话来,只能将通信器默默塞了回去。
“不过,”武敬山道,“目前学院不是我一人在打理,既然要在学院建东西,得征询一下小郑院长的意见。”
“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忧,小郑院长还是挺好说话的,若他不愿,大不了你再摆出这副强硬的态度,吓一吓……不对,谈一谈,和他谈一谈。”
贺酒点头:“好。”
武院长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有时懒懒散散,效率低得发指,有时却充满了动力。
如今便是如此,贺酒话音一落,武敬山立即给外院的郑院长传了信符。
一听是大事,郑院长没多久就赶了过来。
外院的郑院长长了一张硬朗的面孔,办事也是雷厉风行,将外院的事务料理得妥妥帖帖。
他曾经为了本院学生和天龙学院的老师正面相对,颇受学生爱戴。
“院长,贺老师,”郑松清的目光看过两人,“是什么大事?”
面对如此迫切的视线,贺酒面上波澜不兴,心里却升起了些微压力,又有些张不开口了。
武敬山就替他将要建通信站的事儿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他威胁“若不同意,就不教学生了”那一节。
郑松清正色:“贺老师,能否具体讲讲那通信站的功用,我才好做出决断。”
贺酒回忆起和两个徒弟交流时的状态,点了点头,缓慢但认真地将通信器和通信站的功用和盘托出。
一席话听完,武敬山率先道:“好东西啊,若真如你形容的一般,想来会有不少学子争相购买。”
郑松清则赞叹不已:“贺老师实有大才,凭此灵器,贺老师在炼器师公会的位置可以升一升了。”
两人的眼界都不低,自然能看出通信器的广阔市场。
贺酒:“通信器,我徒弟的功劳更高,是她提出的构想。”
“是那位小小齐呀,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巧思,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武敬山笑道。
贺酒:“不是他,是另一个。”
武敬山和郑松清对视一眼,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