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和应钟灵虚以委蛇,应天枢反倒自在些。
最后一位登门的是萧璃。
他携了一些补品草药,还带了几颗丹药,说是老师的心意。
最后,又漫不经心问:“你和宣威侯府六公子关系很好吗?”
“啊……是还不错,我们脾性挺相投的。”应天枢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答了。
萧璃默然了一会儿,又道:“我听闻,你想去飞雀学院?”
“是啊,”应天枢不知道萧璃打哪儿得来的消息,但也没有隐瞒,“朝云国还是太小了,趁着年轻,总要多走走,多看看。你说是不是?”
她笑了起来,很坦荡很灿烂。
“……你说得对。”萧璃怔怔看着她,眼里染上几分晦涩。
但他有病症在身,又是母妃唯一的孩子,父皇母妃疼惜他,不会愿意让他离开皇都的。
“你怎么了?”应天枢觉得他情绪不大对劲儿,不由问出口。
萧璃下意识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看着应天枢,却不自觉吐露了真话:“我也想离开皇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话说了一半,他就后悔了,顿了一下,恢复成一贯的模样,温柔地微笑:“当然,一直留在皇都也不错,有母妃,有老师,还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只可惜少了你这么一个好朋友。”
还是个少年啊,一方面想外出闯荡,另一方面又舍不得皇都的人。
看起来温柔漂亮的小少年,心里也藏着不少小心思呢。
应天枢单手支起下巴,指着他的心口:“你心里更偏向哪个选择呢?不考虑任何外物。”
“我……”萧璃嘴唇翕动了几下。
“你才十六岁,把自己考虑好就够了,不需要想太多。”应天枢道。
萧璃沉默半晌,突然抬头,眼睛明亮:“我、我想出去。”
他浅棕色的眼眸本就漂亮,如今随着神态的振奋,更是熠熠生辉了。
“好,”应天枢一拍他的肩膀,笑道,“我支持你。”
“咱们可以一起去飞雀学院,我记得你炼药很不错,那我做大陆第一的炼器师,你就做大陆第一的炼药师。”
萧璃盯着她。
应天枢脸皮挺厚,但此刻却被盯的莫名有些赧然,心虚地移开视线:“当然,这主要随你自己的心意,你不想做炼药师也无妨。”
“我想做,”萧璃蓦地抓住她的手腕,以一种承诺的口吻道,“那我们一言为定,你做第一炼器师,我做第一炼药师。”
说完这段话,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动作有些莽撞,宛若被火烧了一般,迅速放下了手。
“一言为定,”应天枢勾住他的小拇指,然后在他大拇指上盖了个章,“一百年不许变。”
现在不是手被烧了,萧璃愣了一下,随即整张脸瞬间红透了。
他匆匆忙忙丢下一句“宫里还有事”,扭头夺门而出。
应天枢迷茫地眨眼。
现在没有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习俗吗?
管他呢。
人跑了,应天枢迷茫了一会儿,恢复淡定,盘腿坐定,继续打坐调息。
天大地大,修炼最大。
没人打搅多清静啊。
安安静静在院子里休息了两日,第三日,应天枢坐不住了。
她从董小河口中得知今日下午有明乐安的比赛。
一方面她想见对方一面,回馈对方的恩情,另一方面她想正式见识一下明乐安的实力。
应天枢不可能缺席。
这几日的休养,再加上好丹药的喂养,应天枢虽然还没好全,但手脚活动自如。
她托董小河帮忙订的位置,距离很近,董小河就在她左手边,后面是万大万二。
“怎么样,肩膀还疼吗?”董小河关切问道。
应天枢活动了一下,示意没什么大碍:“过几日就好全了。”
董小河松了一口气,笑道:“你可不知道,孔尚书指望他这个儿子挺进前二十呢,这次孔承祖输给你,孔承祖震怒,回去将他抽了一顿,下了狠手,没有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是啊是啊,”身后的万远山凑头过来,“输给比自己境界低的人,面子上可不好看。”
两人叽叽喳喳在她耳边讲近来发生的事儿,谁和谁比赛前打起来了,闹得极不愉快,谁谁又突破了,一雪前耻。
应天枢含笑听着,时不时应和两句,心情也慢慢愉快起来。
“明乐安上场了。”随着一声惊呼,应天枢立即收敛心神,看向擂台。
还是那个少年。
五官英俊,衣衫破旧,气质略有些淳朴,腰间一把大刀,用布条缠得严严实实。
“这场比赛简直没有一点儿悬念。”董小河道。
是了,明乐安的对手只是个刚刚晋级九星入灵境的修士。
若应天枢去打,自然要颇费些功夫,但明乐安明显已经突破至超凡境了,超凡境以下的选手于他而言,不构成丝毫威胁。
明乐安是近来风头正盛的一匹黑马,明乐安的对手不可能没听说过,他不敢轻忽大意,只试探性丢出一团灵气。
嘭。
这一团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