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餐馆内一片狼藉,桌椅全都破碎,朱父小腹处破了个窟窿,靠在墙角,朱母浑身是血,靠在朱父身边,生机全无。
他们身体颤抖,这究竟怎么回事!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眨眼间就成这样了?
“爹,娘!”朱荣反应过来,再度嘶吼一声,疯了一样抱住朱父。
“伯父还有生机。”李观棋突然感知到朱父还有生命,轻声对朱荣道。
“我有丹药,我有丹药,爹,你一定会没事的。”
朱荣慌了神,一边流眼泪一边在储物戒指疯狂寻找能救死扶伤的丹药,可半天都找不出一颗能吊命的药。
他双目赤红,将戒指猛地从手指上扒开,一把摔到地上,连忙抱住浑身是血的朱父,大声喊道:
“爹,娘,你们一定会没事儿的,怎么办,怎么办啊。”
在炼药堂大大咧咧的朱荣此时无助的就像个孩子,只是抱着双亲不停大哭着:
“我该怎么办啊......”
“师兄,我有吊命丹!”
李观棋心里很难受,但更多的还是悲愤,他突然想起来红魔道人储物戒指中有能吊命的药,连忙拿出放到朱父口中。
丹药化为暖流流遍朱父全身,他身体一颤,缓缓睁开了眼,但虚弱至极:“荣...荣儿,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朱荣见状,连忙擦擦眼泪。
“咳咳......都是血鹰帮那帮混蛋干的......你走之后没多久.......血鹰帮就把萍儿带走了,说是要给他们帮主做炉鼎......我们两个老东西没有用.......没能保护好萍儿......”朱父咳嗽两声,嘴里溢出血来。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道:“荣儿,我们死了不要紧,你一定要去救萍儿......”
说完朱父便没了生机。
“爹,娘,你们醒醒,你们醒醒啊!”朱荣浑身颤抖,抱着双亲嚎啕大哭,整个餐馆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氛。
“师兄......我这里没有起死回生的丹药了......”
李观棋眼泪也流了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对自己很好的师兄,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待着。
“血鹰帮!”朱荣哭声渐渐收止,他牙齿咬的咯嘣响,拳头都被攥出了血。
“我陪你一起去。”李观棋沉默一会,知道朱容想法,坚定道。
“我们两个能干什么......”
这时,朱荣全身气力仿佛被抽干了一样,跌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喃喃道:
“你一个炼气期六品,我一个炼气期七品,无非就是去送死。”
“我可以帮你。”李观棋说道。
“先把我爹和我娘安葬了吧,他们是凡人,讲究入土为安。”朱荣呆滞的摇头,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抱起朱母,朝门外走去。
李观棋见状,也抱起朱父,穿过层层人群,朝城外而去。
夜晚,天气昏沉,星月都被遮掩了起来。
城外一座坟墓立在空旷的土地上,两个人影站在前方。
“爹,娘,一路走好。”朱荣跪下去噗通噗通给二老磕了三个头,将手中酒坛中的酒洒在地上,伏在地上,长跪不起,身体也因为难过而不断颤抖着。
李观棋也朝二老鞠了一躬,拿起手里的酒坛,咕咚咕咚饮下一大口,他脸上满是悲伤:
“伯父,昨天没喝成的酒,今天我陪您喝了。”
昨天一起吃饭聊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才一天,就天人永隔。
“血鹰帮......”李观棋眼中掠过一抹杀意,他并不是个惹麻烦的人,但这些人太过分了。
“小师弟,我想在这里待一晚上陪陪爹娘,明天我们就回青霄宗吧。”朱容背对着李观棋,声音嘶哑。
“不报仇了?”李观棋轻声道。
“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死了不要紧,不能把你也搭上,这个操蛋的世界,一点天理都没有,坏人永远都得不到惩罚。”
朱容冲着李观棋凄惨一笑,旋即背过身去,拳头紧握,望着双亲墓碑,身体不停的抽搐着,好像是在哭:
“他们当然不会得到报应,他们理所当然的做着一切坏事并心安理得,他们也不会在深夜中有过良心的谴责!”
说到这里,朱容大吼一声,声音仿佛能震荡九霄:
“因为他们没有心!”
这句话仿佛耗尽了他所有气力,他躺在上,擦了擦眼泪,望着辽阔的夜色,旋即闭上了眼:
“小师弟,我想陪爹娘睡一会。”
“我在这里陪你。”李观棋沉默,都说因果报应,坏人之所以得不到惩罚是因为时候未到。
那时机未到的这一段时间为什么要让好人去承担?
他们所受到的伤痕能愈合吗?
公平吗?
什么叫正义?
迟来的正义和公道真的还叫正义和公道吗?
李观棋想不明白,但他尊重朱容的决定,旋即盘坐下来,看着朱容气息平缓,他也闭上眼睛,进入修炼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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