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之前点了很多荧光棒,对周围齿轮的大致位置有所了解,我把手上亮着的荧光棒扔的很远,然后凭着记忆,回到和司简分开的地方。 齿轮已经停下,这个齿轮属于比较低的,我缩身藏在齿轮缝隙里,石壁冰冰凉凉,上边放的煤油灯已经没了,不知道是运动的时候丢了,还是被人拿走了。 我相信是前者,因为那煤油灯油几乎已经用尽,拿走了也用不上。 我缩在角落里,想着怎么去找迷彩帽,怎么保证自己能活着见到迷彩帽。 暗处的人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他能在一片漆黑中把人带走,也就能用同样的方式把我带走。 要知道,我脑袋可没迷彩帽那么结实,一棒子敲过来工伤保险就得直接生效。 而且我不知道齿轮什么时候会再次运动,其实我藏在这个地方,也不是那么安全。 我伸手摸了摸石齿轮,这个比较小,不论在这墓室刚建造好的时候它是多么粗糙,现在都被磨的像是大理石地板砖一样。 这墓室的使用频率可见一斑,里边一定经常有人。 藏了大概十来分钟,周围还是一片死寂。 然后我在脚下放了根没有折断的荧光棒,摸着齿轮,沿着齿轮转了半个圈,碰到另一个小齿轮之后停下,缩在这个齿轮里边。 还没缩下去,耳朵根有人吹了口气。 冷冷的,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 接着,肩膀上搭上了一双冰凉的手。 冷冽的气息,透过外套让人通身感到寒冷。 我不敢回头,深吸了一口气。 还没吼出声,口鼻就被捂住,捂的死死的。 这人手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挣扎之际手松开了一下,我吸到了第二口气。 是和把迷彩帽捆成快递包裹的麻布上的味道一样的,只是这味道更纯粹,香味更浓,是木制香。 这下我已经确定了,就是寺庙里的味道。 捂住我口鼻的人是寺庙里的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担心会不会被像迷彩帽那样被人敲晕,这不,同一波人找上我了。 我放弃了挣扎,打不过打不过,人家人多。 身后的人察觉到我放弃挣扎,手稍微松了些,最后试探性的放下了手。 再不松手,我就要被憋死了。 他放手之后,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就是这一口气,他又以为我要大喊大叫,刚放下的手,又迅速捂上。 我翻了个白眼,黑暗中,身后的人也看不见。 大哥,我已经放弃挣扎了,你能不能给我换个死法,被憋死的人很丑的。 脸都是发紫的。 不过这次,这大手覆上之后,我的脸颊触碰到了一个细细的硬硬的东西。 那一瞬间,我就安静了。 身后的人贴近我的耳朵,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停顿了好久。 片刻之后,温热的气息轻轻吐出,他在我耳边悄悄说了声:“嘘” 只有气音,他没有用喉咙发音,没有声音我猜不出是谁。 应该是自己人。 是迷彩帽吗? 不像啊,迷彩帽如果能醒来,气息哪儿有这么稳。 我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身后那人放开手,我顺着手摸上他的肩膀,再摸上他的头顶。 正想往脸上摸,再确认一下的时候,我的手就被一双冰凉刺骨的手抓住。 没有亮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我已经能够想象出来。 一定是脸色黑黑的。 其实在觉得那肯定不是迷彩帽的时候,我心里就有数了。 还摸到司简头顶,真是胆子大。 看不见就当没有发生吧。 要把迷彩帽失踪这件事赶紧告诉司简,两个人一起寻找,更安全。 我踮起脚尖,尽量贴近司简的耳朵,正要开口,也许是开口前吸气声大,又或许是被司简嫌弃到了。 嘴巴还刚刚半张,这家伙又开始捂嘴了。 真想让他看看我现在的白眼翻的有多高啊! 然后就是,他轻轻的松了一下,生怕我耳朵不痒痒似的,说了句:“我知道。” 接着,在保证我能勉强呼吸的情况下,开始带我往其他地方走。 嘴巴是被捂住的,肩膀是被锁住的。 标准的匪徒挟持人质的姿势。 司简行走在黑暗中,脚下发不出一点声音,地面凹凸不平,一脚高一脚低的踩在地上,再加上低血糖,头晕乎乎的,我一直走的摇摇晃晃。 他发现之后,就开始绕着路走,肩膀上的手也扣的更使劲了。 我嘴巴一直被捂着,低头也低不下。 有人见过烤炉里被铁架子串起来的烤鸭吗? 我觉得和自己现在的姿势很像,司简扣在我肩膀上的手就是铁架子。 但是脚下的路不再一高一低了,确实走着更省劲,就是废肩膀。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黑暗中看清路的。 直到我的手已经不能摸不到任何沿路的齿轮,司简在我的手里塞进一样东西。 织物的东西,圆圆的。 我一比划,是个帽子。 款式就是迷彩帽戴的那种,已经可以当成是他本体的一顶迷彩帽。 看来司简是知道什么的。 我稍微回了下头,结果又被司简捂着嘴巴的手给掰正。 他还是贴的很近,小声的说:“机关是我操作的,返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看着你们。” 这下子我忍不住歪头闪开司简嘴里吐出的热气,他没有选择掰正,反而是手上的力气小了。 司简这一句话中的内容太多,一时之间我不知道从哪儿开始问。 我压低声音问:“为什么开机关?” “找到了出去的路。” 真是惊喜! “那为什么回来之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