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不多大,穿着格子衬衫,头戴一顶迷彩帽的人从司简身后小跑过来。 他手里还抱着一大西瓜。 看来我被一背包吃的还不是最傻的那个人,有人坐一小时就能到目的地的高铁,居然还拿西瓜吃?这配置我坐火车都不一定有。 迷彩帽蛮惊讶的看着我,准确来说,是看着我的脖子。 “小尹,你这是第一次外出啊?咱工作证只能拿给有关部门看,平时不能露出来的。” 我看了看他们俩,果然都没戴,于是也把自己的摘下来收起。 我们一边过安检,我一边问迷彩帽,司简过完安检就接过我的包背过去,这人其实挺绅士的,但缺点就是看起来有点凶即。 “为什么不让戴?刚司简看到我工作证之后好像还挺凶。” 迷彩帽把帽子压低,好像帽子才是他本体一样,下巴指了一下司简。 “他那是为你好。这次可是有伤亡的,一人死一人失踪。那箭头你应该也看到了,就那深度,别说杀人,肌肉壮实的人连胸肌都穿不透。有人贸然死在野地里,虽然分析现场DNA只有两个人的,但难免可能会有帮手,我们一路都得小心。” 迷彩帽这么一说我就懂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盗墓贼出了墓之后黑吃黑的现象很常见。 我刚到北博的时候,馆里正在清理一批从民间收购来的文物,其中有一串铜钱,夹缝的土里有暗红色的血迹。 联系了被收购者,说是路边捡到的,后来馆长报了警,进去之后才坦白是跟亲戚分赃不均。具体是怎么粘上血的,馆长没有多说,只知道那人判了八年,馆长含泪将这已经没有主人的铜钱清洗干净放进展柜。 一路上,迷彩帽嘴不停的叭叭叭。 此时我要感谢馆长对我的信任。他给我的文件,就几张纸,十分钟不到我就看完,说的只是些汉代文物对科考的影响和北博在博物馆中的定位云云。完全是几张废纸,这些东西我们办公室墙上贴的到处都是。 迷彩帽是考古队的,他手里的资料最完整,甚至收集了上高庄的一些民俗或者传说之类的。 我详细看过,大部分内容我都有印象,因为在我老家附近,习俗上边只是多了个“三月一,唱鬼戏”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