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耳朵又开始热了起来。
“啊,这样啊,没事啊,没事啊,我当场就报仇了,库库给了她两枪,可帅了,你给我的武器非常的有用呢!”许念怕他直接一声不吭杀过去,连忙安慰他道。
“嗯,有用就好。”他不再揪着,继续为她消毒。
血腥味逐渐蔓延开来,伴随着血腥味一起的,还有那股致命的卡罗拉玫瑰的味道。
少年眼神晦暗地盯着少女修长无瑕的后颈,那么的美丽,可又偏偏那么的脆弱。
他轻轻垂眸,移开了目光。
察觉到玫瑰的颤抖,雪松急不可耐地冒出来,温柔地安慰着。
两股信息素在空中相互依偎着,安抚着。
沾着消炎止痛的消毒水的棉花轻轻落下,少年侧脸绷得很紧,手下却很温柔地为点涂着。
少女的疼痛逐渐减缓,甚至开始觉得舒服了起来。
渐渐的,困意来势汹汹,她低着头,眼神逐渐迷离,她的头越来越低,最后还是顶不住,直接昏睡了过去。
眼看着少女快往前栽过去,江随连忙支起一条腿,单膝跪在床上,另一只手去前面够住少女的脖子,把人捞回了怀里,还小心地避开了伤口。
许念“哼唧”了一声,江随托着她的那只手,连同半边身子都僵了,他不敢再动,怕吵醒她。
等到少女的呼吸重新变得悠长,他才松了口气。
那副紧张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刚面对的是什么棘手的事情呢。
但很快,他又遇到了,那就是上完药包扎好后,他需要帮她把衣服穿回去。
少年耳垂红得能滴血,他越是不想碰到越是碰到,但又不敢太着急,怕吵醒怀中的人。
但好在包扎完后,许念已经完全进入了睡眠,所以她没有那么容易被吵醒。
手环里的蓝光闪了闪,小优疯狂发弹幕:“啊啊啊,主人你好红,你是不是要熟了!”
江随黑着脸,直接动用最高权限屏蔽了小优。
小优:!!!连看都不让看了(?? ?? ???? )
他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她面上带有一丝疲态,看来是累着了。
江随怕她趴在床上睡会不舒服,干脆自己躺了上去,让人趴在自己身上睡。
少女身上暖暖的,软软的,温热的呼吸浅浅地喷洒在少年的胸膛上,他的四周都被玫瑰的气息温柔的包围着,像是小玫瑰张开了柔软的枝桠将他沉溺其中。
他看着少女恬静的睡颜,心里也软软的,便不由自主地低头,薄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耳尖又红了。
怀里的人似有所感地轻轻蹭了蹭,像只懒洋洋的小猫。
理智在警告他不允许越界,感情却在蛊惑着他汲取更多。
在一声声警告声中,江随放在少女腰间的手不由得收得更紧了。
他闭上眼睛,忍不住恶劣的想,反正她睡着了,她不会知道的,这是独属于他一个人卑劣的秘密。
这样想着,少年低下头亲昵地亲吻了一下少女的发顶,他贪婪地汲取着对方的信息素,贪恋着这种零距离的接触,这种把对方揉进怀里的拥抱…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以及安心。
好像有人轻轻贴近他,在他的心口上吻了一下,并且打开了他空荡荡的心脏,将一朵小玫瑰埋进去了一样。
安心,他好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情绪了。
这种情绪是来源于爱吗,他感受到的这种情绪是爱吗,这种情绪能称之为爱吗。
他墨色的眼里闪过疑惑,眸中出现了久违的迷茫,他长长的睫毛垂着,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轮巨大的红日,以及一片赤红灼热的焦土,红日猛地睁开了眼睛,原来那是一个巨大的独眼。
独眼诡异而扭曲,它眼里长满了血丝,满是无穷无尽的悲伤,以及无数的悲鸣和绝望,江随感到莫大的悲彻如潮水般笼罩着他。
为什么,好熟悉…
下一秒它眨了一下眼睛,眼里充斥着尖锐且毫不掩饰的恶意,铺天盖地的朝江随袭来。
不,是朝着脑海里那个小江随袭来,江随此刻是以第三视角来“看着”这一诡异的场景的。
小江随应该是几年前的江随,脸庞有些青涩,他一个人站在红日前,已经浑身是血,却依旧背脊挺直,他甚至还在冷眼看着红日,神情麻木。
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后背蠕动着,正伺机“破土而出”。
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剧痛,穿过时空的壁垒蔓延至此刻江随的身上。
“滴滴滴”检测到江随的san值正在断崖式下降,小优强制启动,狂闪红光。
江随嫌它吵,一把扯过手环,把它丢进了床底,并且又将它强制下线了。
正当小优干着急的时候,江随身上的人动了。
也不是她人动了,是她身上开出了朵朵玫瑰花的灵体,玫瑰娇嫩的新芽一圈圈缠住了少年。
少年脑袋里尖锐的疼痛和刺耳的恶语,都在少女吻上来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小优的警告声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