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若是真的被这贼子擒住,有何颜面面对陛下?倒不如现在就去了。”
……
坤宁宫里闹哄哄的,顿时吵成一片,赵臻姝作势要自缢,贴身的宫女拦着不让。
这可把坤宁宫门外的人着急坏了,他们看不见里面的具体形势,只当皇后真要以死殉国,顿时慌了起来。
皇后娘娘若真自缢了,那到时候陛下不得吃了他们几个?
几个御前侍卫偷偷对视了一眼,便有一人从那将领背后走出来小声道:“将军,乾清宫刚传来信,说是需要增派人手。”
那将领周皱起眉头,道:“我去看看,你们先守着这里。”
说罢,他便带着人举着火把离开。
留下的几人心里松了一口气,两三个人依旧四处望风,便有一个侍卫贴着坤宁宫门缝小声道:“娘娘,娘娘,卑职叩见娘娘。”
赵臻姝听着外头的动静,示意众人噤声。
“贼子,你又有何话要说!”
那侍卫顿时脸色苦哈哈的,急忙道:“皇后娘娘,您误会了,卑职是陛下派来保护娘娘的。”
赵臻姝冷冷道:“哼,如今又开始想法子哄骗本宫不成?秦德忠,拿白绫来。”
“使不得!使不得啊!”侍卫着急了,用头磕着大门,哭喊道:“卑职求娘娘了,娘娘莫要寻短见,卑职几人就在这里守着,断然不会让那些贼人进来的。”
侍卫这话,顿时让赵臻姝安心几分,无论如何,对方都是有所顾忌的。
若真是李景琏派来的人,那最好不过;若不是,对方也会顾及她的身份。
有了这个态度,赵臻姝就好办多了。
她眼神示意几人查探,秦德忠瞬间明了,立刻放缓脚步,趴到地上,慢慢地爬动到门口,一只眼睛贴着地面,透过门缝努力睁着眼睛看过去。
顿时,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秦德忠,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众人的心跳慢慢的汇聚在一起,仿佛是被敲响的战鼓,咚咚咚~
秦德忠看清楚了外面,又连滚带爬地扑到赵臻姝身前,略带几分沙哑,低声道:“娘娘,奴婢瞧着宫门外的腿脚的确少了许多,因着外面的火把黯淡下去,人的影子倒是看不清楚。”
众人心里咚的一声,微微舒了一口气。
果真是走了人?
赵臻姝这时候却不敢掉以轻心,扯着嗓子问道:“你且说说,如今为何会有叛贼攻入皇宫,若不如实道来,本宫如何相信你?还不如一尺白绫了结了自己。”
侍卫略带几分犹豫,今夜这事陛下没说要保密,可这种事情自然都是心照不宣的守口如瓶啊。
可皇后娘娘……
“你既是不肯说,本宫何必苟活!”
“娘娘,不要啊……”
“快救娘娘下来。”
……
坤宁宫内宫女内侍们乱喊一通,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不明真相的侍卫顿时脸色大变,皇后要是真没了,他们这些人有功也变成过了,保不齐还要牵连家人。
“娘娘莫要着急,卑职这就道来。”
如今,这侍卫也是顾不上了,忙道:“今日本是吴国夫人的丧仪,娄府宴请朝臣,因着是喜丧,众人便少了几分顾及,饮……饮酒作乐……起来了。”
这话说的让人恶心,便是喜丧,也是族里去的长辈的,娄府也敢这样?
其实倒不是娄府敢这样,是有人推动着,娄府的势力哪里敢拒绝,就这般闹腾起来了。
“结果酒过三巡,众官员要离去的时候,才发现娄府外面围了大军,领头的正是李奸的儿子。陛下得知消息后,欲要拨乱反正的时,李奸已经带着一万大军冲进了皇宫。”
赵臻姝皱起眉头,情况似乎比她想的还要紧迫些,她问道:“陈章河人呢?”
禁军首领陈章河掌管着皇城二万人的军马,有这些人在,李自山翻不了天。
这侍卫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和意外,艰难地说道:“那陈贼早早暗中投靠了李奸,若非如此,李奸也不会轻易攻进皇宫。”
赵臻姝脸色大变,若真的这般所说,她们可就危险了,当即问道:“你可知乾清宫如今是何情况?六宫之中又是什么模样?”
这侍卫听出赵臻姝的着急,又害怕赵臻姝冲动,忙解释道:“请皇后娘娘放心,陛下早已经派人安插好人手,据卑职了解,后宫之中应当是无碍。”
赵臻姝提着的心没有放下,六宫安不安全,本质不是看现在,而是看乾清宫。
“陛下呢?”
“庆王殿下得知陛下危矣,已日夜兼程,来京勤王救驾。”
庆王?
赵臻姝微微一怔,庆王距离京城足足七百多公里,怎么可能一晚上就到了。唯一的解释就是李景琏早有部署。
赵臻姝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她长舒一口气,道:“你这贼子说的倒是有模有样,本宫就在这里等着,倒要看你说的几分真几分假。”
这话一出,侍卫才松了一口气,只要皇后娘娘不自戕,别的都好说。
众人的心思也微微轻松几分,赵臻姝抬头看着外面,紫红色的夜幕笼罩在朱红色的宫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