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炎宗,内殿,会客大厅。
张长啸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坐在座位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梁箬。
好半晌,才听梁箬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张观主实在不信,便就此作罢好了。贵宗门中应该还有不少事情等着你呢,恕不远送。”
“你…梁箬,老夫念你一阶女流,不想与你过多争执。既然那小子已经回来,那老夫正好将其带走。”
张长啸说着,便站起了身,似乎是打算离开。
“呵呵,张观主可以试试,在我地炎宗的地盘,到底能不能说一不二。”
梁箬丝毫不在意,手中捏着一只茶杯,随手转动着。
“怎么,梁宗主还打算,强行扣留我黄龙观的人不成?”
“张观主,纪绍安如今,乃是我地炎宗丹器殿长老,就算我强行扣留下来,也不过是我门内私事,你可莫要强词夺理了。”
张长啸看着对方眼神,暗自感慨一声,接着重重哼了一下,重新坐回座位上。
梁箬自顾自饮了一口茶水,这才接着说道:
“本宗主早已知晓你们的约定,但张观主这样强行作为,还请不要责怪本宗主不答应。”
“那你想怎么样?”
张长啸静了静心,看似淡然的问道。
“既然他已经回来,不妨将他叫来问一问,若是愿意就此跟你走,本宗主定不会阻拦…你说呢?”
此话一出,张长啸便认真思考起来。
很明显,梁箬这话的意思是,若纪绍安不跟他前去黄龙观,反而选择留在地炎宗的话,她是一定会跟自己强硬留人的。
“好,那就有劳了。”
张长啸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目前来看,想要将纪小子带走,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梁箬闻言,淡然的笑了一下,接着拍手叫来一名值守弟子。
“你去传话,让纪长老来会客厅坐坐。”
“是!”
弟子恭敬一礼后,转身出门,消失不见。
“来来,张观主远道而来,可莫要为了这等小事,而大动肝火。你我两宗再怎么说,也是几千年的邻居了。喝茶。”
梁箬亲自提起茶壶,站起身来,给张长啸倒起了茶。
此时的张长啸,反而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面对这个女人,要在不翻脸的情况下与之周旋,确实有些棘手。
“呵呵,梁宗主客气了,请。”
两人就这样假惺惺的客套着,等了足足小半个时辰。
“禀宗主,纪长老到了。”
值守弟子进门的同时,拱着手恭敬禀报了一声。
梁箬没有说话,只轻轻摆手示意。
纪绍安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会客厅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张长啸。
“见过宗主,见过张观主。”
按照主次顺序,先后行了一礼,他这才站定在原处,等着两人发话。
这两个,可是整个东荒地界都有名有姓的人,虽然目前来看,两人所在势力对自己都还不错,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足。
“纪长老不必拘谨,来来,这边坐。”
梁箬仿佛化身一个丫头般,径直站起身来,伸手拉过纪绍安,一把将他按在了座椅上。
“这…多谢宗主…”
纪绍安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浑身不自在的,用屁股在椅子上挪了挪。
“哈哈哈!纪长老,想不到几年没见,你们家宗主都成了这般在乎你的人,你这小子的本事,恐怕老夫还有些低估了啊。”
张长啸在一旁,打趣的看着纪绍安。
梁箬却丝毫不觉得尴尬,顺着椅子坐下,又亲自提着茶壶,要给纪绍安倒茶。
“宗主…宗主使不得,我…我自己来。”
纪绍安连忙站起身,抬手按在面前,急切的说道。
梁箬噗嗤一笑,也没有为难他,轻盈的将手中茶壶递了过去。
“宗主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有…老丈人何时来的?为何而来?”
纪绍安一万个问号在心里蹦跶,手上却没有停下动作。
轻轻将茶壶放好,这才重新坐下来,看着梁箬和张长啸两人。
“不知宗主和张观主,叫小子前来,所为何事?”
“我问你,前段时间,你当真在迷雾之中走丢了?”
纪绍安话音刚落,张长啸迫不及待的问及此事。
原因无他,只是觉得上次梁箬传讯于他,说纪小子走失一事,是在故意捉弄自己。
纪绍安还没反应过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晚辈确实迷路了,不过好在,侥幸逃了出来…”
“听到了吧?现在还觉得本宗主无聊吗?”
梁箬直勾勾的看着张长啸,眉头微抬,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纪绍安虽然对这个宗主的秉性,早有耳闻,不过此刻依旧有些被惊讶到了。
心下顿时了然。
“原来张观主来此,是找说法来了?可宗主为何会说,觉得她无聊?”
一时还未完全明白的纪绍安,默默低头品着茶。
这两位之间的交锋,自己站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