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岁雪抬起微微发热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他，抿唇不语。
于澈抓紧她一手，发动敏捷，立马出现在街道上。
使用精神探查，他将附近的高阶丧尸召唤过来，随后一举爆了它们的头。
将晶核收好，他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文岁雪，露出和平时一样温暖的笑容。
侧身，他双驱微弯，双手往后招了招。
“上来，我背你。”
文岁雪看着他的背脊，一个起跳便附在他背上。
于澈稍微将她往上掂了掂，暗蓝的眸子满是温柔。
街道上，两人的身影一直往前忽闪，很快就闪出这个城市，来到荒无人烟的大公路上。
周围的环境不断穿梭变换，一路无言。
文岁雪微微伸出脑袋，垂眸看着他的侧脸。
“阿澈……”
“嗯。”于澈一向有叫必回。
……
“我也喜欢你。”
……
这次，他没有回应。
耳边，只有唰唰的风声，场景停顿了一瞬，随之又开始变换。
他不说话，可文岁雪却一直在看着他。
她看到，他温柔的眼角有喜悦的情绪，止不住勾起的嘴角，无一不在代表，他非常开心。
可同时，又有几分悲伤隐藏在内。
文岁雪垂眸看向地面，轻轻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尊重我的…人…”
“我对你，是喜欢的。”
“如果…第一次见面时…”
说到这，她抿唇，双眼有些失神，没有再要开口的意思。
她虽没说完，但于澈也知道。
而他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他不是以丧尸的形态和她见面，就好了……
他是真的后悔没有早早的收拾自己，后悔自己曾经觉得那个形象很无所谓。
气氛再次变得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条小路上，察觉到前方有人，于澈神色微凝，迅速朝那边使用精神攻击。
精神波却在一瞬间消失无影。
他脚下一顿，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挽住文岁雪的双腿。
“怎么了？”文岁雪从失神中抽离，出声询问。
于澈定定看向前方的拐角处。
“有人。”
文岁雪挣扎着想要下地。
“棘手吗？要不你先放我下来。”
于澈微微拧眉。
“别动。”
“我不需要施法动作，全靠念力。”
文岁雪：“噢……”
话落，有两个人从拐角处出现。
于澈刚想发动攻击，却听文岁雪惊声道：
“楚霜！”
路口上，楚霜和张右宪双双站在一起。
看到她后，两人的神色都是欣喜的。
于澈及时停止还未发动的攻击，微微侧眸问她。
“你认识？”
文岁雪连忙点头。
“嗯，他们是我朋友。”
于澈看了对面一眼，随后闪到两人身前。
这突如其来的前进把楚霜和张右宪吓了一跳，那异能都已经凝了起来，随时准备出手。
于澈将文岁雪放下，抬手，温柔地抚了抚她娇嫩的脸颊。
楚霜和张右宪这会才看出他是丧尸，微微后退一步，看着两人的互动，神色惊异又莫名。
楚霜不禁出声：“文岁雪…他…”
“嗯，他是丧尸王。”不用她说完，文岁雪回答得飞快。
听到这话，楚霜和张右宪一震，再次默契地后退一步。
看向一脸温柔的于澈，再看看文岁雪对他的亲昵，他们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于澈眉宇温柔，眷恋地松手，侧头，视线落在张右宪身上。
张右宪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楚霜，是你请我来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呃…？”
看到于澈竟然掏出数十颗红色晶核丢过来，他本能地接住，愣愣地看着对方。
楚霜也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
于澈转头看向文岁雪，亲和地出声：
“那…我就不送你了。”
文岁雪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当即抓住他一手。
“送佛送到西，你再……”
话没说完，于澈已经将手抽开。
看着文岁雪略显怔然的双眸，他后退几步，莞尔一笑。
“我怕，再拖一会，我会后悔。”
话音落下，他迅速凝聚异能。
一根根冰刃浮现在他周身。
楚霜脸色一变，凝聚在手中的能量不断增多，朝僵在原地的文岁雪急切出声：
“小心！”
唰唰……
几乎在她话落的一瞬间，于澈周身的冰刃，尽数插满他自己的脑袋。
楚霜准备反攻的动作僵住。
张右宪抱着数十颗晶核，傻在一旁。
于澈作为丧尸王，尽管头部已经像个刺猬，却还留有最后一丝生机。
最后再看一眼文岁雪，在那双闪烁星光的杏眸中，他露出一个失神又温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