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绝育是个什么东西??” 被人抓在手里的梁渠挣扎着转过了脑袋,猫似的眼睛里写满了天真与迷茫。 兰雪声闻此言简意赅,果断又残忍地吐出俩字:“嘎蛋。” “啊?”梁渠瞳孔地震,作为一个不怎么爱上网冲浪,也不爱关注那些奇怪骚话的老派异兽,他并不能十分明白“嘎蛋”这两个字的具体含义。 但身为异兽的本能告诉他这玩意指定不是什么好货,于是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珠—— “嘎、嘎蛋又是啥?” 孰湖见状嘿嘿笑开,很是贴心地给他轻声解释了一句:“就是割掉你的【哔——】,让你从此以后失去做爹的能力,变成大家的姐妹——” “?!” 梁渠猫躯一震,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半晌才勉强撑着脖子颤声控诉:“为什么上来就要嘎我的蛋?你这个人类好残忍!!” “因为……不听话的小猫咪都要被抓去嘎蛋并拉出来吸秃示众的呀。”兰雪声无辜摊手,“你不是在没争得小风风的同意之下,就擅自逃出曦琴了吗?” “而且好像还是跟着另外两只异兽一起,三只异兽齐心协力的不是?” “——对了,另外俩异兽是啥玩意来着?” “凫徯和朱厌。”阿四适时开口,孰湖则是幸灾乐祸地顺嘴多补上一句:“一只人面鸡,一只白脸猴——这俩加上梁渠,三个都是见则有大兵的异兽,凶得很。” “嗯,看得出来,这三个代表兵戈之相的异兽们,相互间的关系相当不错。”兰雪声略一颔首,“并且你们这些异兽也真的是很爱长一张人面,虽然小动物长得像人真的会很丑。” “……我要闹了小兰兰,你训梁渠就训梁渠,不带这么拐弯抹角兽身攻击的。”孰湖哼哼唧唧。 “咳,随口一提,不必在意。”兰雪声攥拳假咳,旋即重新将话题引到了嘎蛋上,“你们三个既已私自逃出琴中境,那就都算不上是什么听话异兽——你都不听话了,那我把你抓去嘎蛋,这也没什么毛病吧?” “不、不听话就要嘎蛋。”被兰雪声那一套见鬼逻辑说下来绕晕了的梁渠怔怔重复,“现在的人类都这么恐怖了吗?一言不合就玩这么大!” “那、那我这会申请马上滚回琴中境,能不能免去一嘎啊?”梁渠奋力扬起一张雪色猫脸,满目诚恳。 “——虽说我对那什么生儿育女之事并无甚多余兴趣,但我也不想就这么被人一刀嘎了哇!” “我、我保证这次回去以后再也不敢瞎逃跑了,保准每天乖乖待在琴中境里不惹事、不打架,不骂娘……” “风、风老板,您老人家就看在咱们这几千年交情的份儿上,暂且饶了小的这一次吧呜呜!” 被嘎蛋恐惧笼罩了的梁渠双爪抱脸哭了个真情实感,风曦闻言当即泄出声冷笑:“知道要被嘎蛋才开始后悔了?” “告诉你,梁渠,晚了!” “你不是喜欢在外面待,一直挖空了心思想要跑出琴中境吗?行呀——” “从今天起,你一天不在琴外蹲够八小时就别想回去,敢找事乱窜立马送去宠物医院给你来个超豪华版绝育套餐——” “顺带还能给你弄个宠物美容美毛修指甲啥的,”兰雪声晃悠着凑上去补充,“你这脸不是白的吗?” “到时候能给你一气儿染成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紫的,刷上指甲油,剪掉小尖勾,再烫个羊毛卷,套个小项圈——诶嘿,齐活儿~完美!” “嗯,确实可以考虑。”风曦点头,梁渠听见这话整个兽都不由麻了:“你们……你们好恶毒!!” “还有更恶毒的招子都没放出来呢,不想挨个尝试就给我乖乖闭嘴。”风曦垂眼,梁渠见此纠结了半晌,老半天才弱弱提出个新的请求:“那我能最后说一句话吗?” 风曦挑眉:“讲。” “我可以申请用道体形象出现吗?”——当兽总感觉很危险,会被人撸秃! “申请驳回,只能当前维持这个模样。”风曦轻嗤,话毕松手任梁渠直直掉到了地上。 心下备受挫折的梁渠甫一落地便立刻蹿去角落里怀疑兽生去了——他活了这么久,头一次这么想念琴中境那个鬼地方。 至此曦琴的徵羽两弦就算是被彻底安好,阿四等兽在风曦的示意下收了阵法便各自忙碌去了。 兰雪声瞧见这情状思索着上前拉了拉少女的广袖:“小风风,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眼前这事棘手吗?” “棘手倒称不上,不过的确是有点麻烦。”风曦应声抬手揉了额角,眉目间挤满倦色,“这么说吧,眼下我这拢共有两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 兰雪声皱眉掰了指头:“好消息,坏消息?” “嗯。”风曦下颌微收,“坏消息是,朱厌和凫徯都是琴中境第二层道行相对较深的异兽,二者生性狡猾又善于奔跑和藏匿,抓起来并不容易。” “同时,我也并不清楚琴中境内,究竟还有多少只异兽受了断月的蛊惑。” “这就要我们尽快抓紧些动作了,雪声。”风曦严肃万般,“——越早修复好曦琴五弦,我才能越早结束这场异兽的动乱。” “我明白。”兰雪声同样郑重点头,“那好消息呢?” “唔……好消息是,其一,朱厌和凫徯虽然逃了,可他们身上的封印却仍保留了大半,原本能引发一国刀兵动荡的能耐,也被压制成了至多能撺掇出几起街头斗殴。”风曦语调微顿。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只要多关注下本地新闻,看哪个地方平白无故生出斗殴事件,就能最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