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蹇拉伽利略坐下:“伽利略将军,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辽东,一定要让我尽地主之谊。研究万有引力也不急在一朝一夕是不是?”
伽利略正色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我已年过半百,岁月无多,不急不行啊。”
李易肃然起敬。伽利略应该属于绝顶聪明那一类人,这样人再拼命钻研,想不出成绩都难。伽利略的趋炎附势不过是无奈之下乱世求生的手段,但凡有好的科研环境,他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人际关系上。
哈维道:“伽利略,做人不能这样自私,我为什么丢下一大摊子事陪你来?我的时间也很宝贵的,我的事还没和司令汇报呢。”
伽利略有些赧然,看来自己是高兴过了头,把人家哈维的事给忘了。
李易望向哈维,他有些纳闷:哈维陆军总院自己除了财务上监管,其他方面都很宽容,哈维还能有什么事?
哈维道:“司令,我发现许多医生有祖传药方,这些药方既然能代代传承,自然是有很好疗效。但是他们秘不外传,影响了医学研究。”
李易道:“我们不是有专利法?他们药方也可以当做专利来办。”
哈
维道:“药方不同于科学院、工学院的研究成果。商人之所以购买那些成果,是因为能看到利润。药方一旦公之于众,其他医生随便增减些辅药,就可以说是自己的方子,不会付什么专利费,最终这些人贡献了方子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李易点点头。中国有许多好的祖传秘方,就是因为秘不外传,最终湮没了。后世他有一个农村亲戚,老爷子祖传了一个方子,能治疗淋巴结肿大。1990年年初,一个高官夫人脖子上起了许多包,到京城手术剥离还是复发,人眼看不行了,有人介绍到这个老爷子处治疗。
那时李易还小,恰好遇到这事。毕竟几辆轿车来到小农村太少见。
老爷子看了夫人的病,嘟囔道:“你们来晚了。”
“来晚了?就是你不能治?”高官本就对这个村医半信半疑,不过是听了传闻,抱着死马就当活马医的主意,当时就以为是推诿。
“不不,俺的意思是要多花钱,还得住在我家半个月。”老爷子有些脸红,他是动了贪财的心思。
“多少钱?”
“两千!”老爷子觉得这个官有钱,一咬牙道。
“两千?”高
官瞪大眼。
老爷子一慌,忙道:“两千包了你们两个人半个月伙食费,你嫌贵再减五百。”
农村平时饭菜就是白菜土豆,半个月也值不了几个钱,药是土方子,也不值钱。这个年头公职人员月工资不过是一百来元,收一千五至少也剩过千,是普通农村家庭一年纯收入了。
高官脸黑了:谁特么嫌贵?是嫌你这个价格治病不靠谱!人家大医院都论万的收,还不管效果,你收这几个钱就包治好,不是有糊弄人嫌疑?
还好高官没走,老爷子以后几天就用针穿了药线每天穿刺一遍肿块,结果半月后果然肿块消除彻底痊愈。
高官大喜,给了老爷子两千元钱,夫人额外又出钱给老爷子翻盖了新房,这事一时传为奇谈。
只可惜老爷子无子,最终秘方还是随着老爷子进了棺材。
后来李易才知道这个病大医院患者多得是,但是小农村不常见,老爷子一辈子也没治过几个病人。他常感叹这样简单有效的秘方如果传下来,何必都用西医手术剥离这样治标不治本的粗暴方法,奈何方子失传了。
明朝这个时候中医正处于鼎盛期,真能拯救一些疗
效显著的秘方,也算功德无量。
李易道:“你既然这样说,肯定有了打算,说说看。”
哈维道:“我到上海后发现:国人都是官迷。”
李胜信立刻皱眉撇嘴,打量着两个洋人,满肚子腹诽:这话说的,好像你们洋人不官迷似的,你们俩不官迷弄一身中将服整天穿着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觉得军长殴打院长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俺就动拳头教训教训你们俩了。你说你中将就中将,好好在上海呆着呗,跑我跟前嘚瑟个什么劲儿?真太招人烦了。
李易则频频点头,暗道:这话还真没毛病。几千年来,读书人都讲究货卖帝王家,希望通过读书求个一官半职。科举不第才去私塾任教或者改行行医。真能有机会做官当然要做官,没看后世就为了进公务员队伍,多少人拼死拼活吗?
哈维见李易认同,才继续道:“按规定八品九品官上海地方主官可以任命,七品以上就得您亲自签署才生效。偏偏学院里面七品以上的太多,找您批复太不方便了,能不能在大学里开个先例:副院长以上,也就是三品以上由您亲自委任,其他级别大学校委会可以集
体表决任命,您看如何?”
王蹇闻言脸一黑:自古以来,皇帝都要把官帽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你这个洋人不通俗务,这不是要夺权吗?大逆不道啊。
李易神色没什么变化。他明白,哈维要表述的是把技术等级的虚衔和官员分开。
李易早想过技术等级另搞一套职称,不用九品制。可是九品制太有魅力,许多人迷恋这个名,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