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看了一眼床头的沙秋,溟雁翻身下床,走向洗手间。
一个沉默不语,一个按捺不发。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溟雁和沙秋都处于这种微妙的关系。
这是他们分别的第一年,一个在流浪,一个在颓废。
又是一年酷暑,路卓觇跟着一群人偷渡到了邻国。
原始森林里闷热潮湿,好多人都受不住,半途而废。
路卓觇也不想在这儿把命搞丢了,便从剩下的亡命之徒里撤退,孤身一人踏上了一艘破旧的轮船。
就此远渡重洋,异国他乡。
而沙秋此时也生下了她的小女儿。
沙家内部也同时陷入了又一轮的洗牌。
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女儿,沙秋甚至连沙思都没有告知这个孩子的存在。
反而是一直和她在一起的溟雁,从头到尾陪伴了这个孩子出生长大的全过程。
沙秋很忙很忙的时候,溟雁会帮着她照顾这个孩子。
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晚上会把小公主接到自己的房里休息。
沙家小公主的笑颜,渐渐地填补了溟雁的孤单。
她现在,有一个更幼小的生命需要照顾,这个孩子出生就没有爸爸,那就让她给她更多的爱。
这是他们分别的第二年,一个在流放,一个在长大。
国西部,这是一个最不缺流浪歌手的地方。
无论是街头巷尾,餐厅酒吧,都不乏弹唱的黑人白人。
每个人说着不同口音的美式英语,弹唱着属于自己的布鲁斯蓝调。
他们在歌唱自己的灵魂和自由,每天白天忙碌生计,夜晚的时候,他们就卸去一天的疲惫,拥抱自己的信仰。
偶尔的时候,路卓觇会在空闲的时候拎过酒吧里闲置的吉他,在异国,用着自己的语言吟唱一些属于自己的歌。
音乐不分国界,就算语言不通,也总会有人会在路卓觇弹奏的时候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感受着这个黑发黑眼的异国小伙子心里的爱与信仰。
随着沙家小公主的长大,溟雁的别扭也一天天的平淡,她的身份证明上的姓氏终于变成了沙。
新的身份证明被安琴递回沙家的时候,溟雁正抱着小公主看卡通书。
安琴告诉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分出心神,只是点了点头,便由着安琴将东西送到了她的房间。
晚上的时候,溟雁哄睡了小公主,揉了揉肩膀的同时,登上了一家围棋交流论坛。
界面的右下角有一个私信,点开。
【平沙落雁,您好!
我是天元围棋协会的副主席……】
这是他们分开的第三年,一个在孤独,一个在绽放。
路卓觇又一次踏上了华国的土地,带着腥味的海风吹鼓了他宽大的衣袖。
沿着海岸线走在这边境小岛的沙滩上,漂泊了一年的心依旧没有落定感。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也不看是谁的电话便接通了。
“请问是路卓觇先生吗?”
“我们是‘米狗’音乐总部,是这样的,我们内部讨论了您上传的几首原创音乐,决定邀请你加入我们米狗的驻站音乐人……”
溟雁第一次以‘平沙落雁’的身份参加围棋交流比赛。
当她自我介绍的时候,一片安静的会场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一直以来,平沙落雁这个身份只在各种围棋网站上出没,她的棋路很广,风格多变,几乎没有败绩。
以至于让很多围棋爱好者一度以为这个昵称的背后是一台冰冷的机器。
如今这个身份成谜的“平沙落雁”出现在众人视线的时候,除了惊讶,更多的就是质疑。
……
这是他们分开的第四年,一个在回归,一个在发光。
当路卓觇回到莫家的第二天,他便收到y国皇家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离家几年,成长的除了年岁,还有心性。
他用四年的时间,几乎走遍了整个世界地图,在开学的最后一个多月,他将目标定在了极地南方。
在家修整了不到三天,他便又一次不告而别,只是这一次,莫家的人都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20xx年夏,新一届围棋界的奥林匹克赛“应氏杯”落幕。
当晚,“平沙落雁”这个名字便刷遍了国际围棋新闻的首页。
尤其是“零败绩”这三个字,几乎震撼了所有棋手的心灵。
无数媒体发出邀请,谁都想抢的这个新生魔王的第一次采访,都最后无一不是铩羽而归。
g市机场,路卓觇飞往基地中转站的专机刚刚起飞不久,溟雁的专机便缓缓滑落在了跑道上。
热浪氤氲间,溟雁戴着墨镜对着站在舱门口的小公主招了招手,随即便在阿容的陪伴下走向舱门的舷梯。
这大概是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了吧。
这是他们分别的第五年,一个即将加冕,一个荣誉等身。
当路卓觇从极地回来,赶往y国音乐学院之后的一个晚上,时隔五年,他终于又一次看到了溟雁的身影。
虽然新闻里的镜头只有几秒,但却还是让他再也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