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和剑魄愣了片刻,对视了一眼后,视线再度落在了沈舒意身上。
沈舒意眉目清冷,直言道:“六个月后,若是没拿到解药,便会毒发而亡。”
两人皆是沉默不语,只是沈舒意并未从两人眼里看出杀意和挣扎。
显然,两人都没打算对对方动手。
沈舒意没再多言,带着二人回府,让玉屏带着两人安顿。
另一边,兴旺楼上,男人站在栏杆旁,面具下的眸色幽深,耐人寻味。
夜阑沉声道:“主子,琴心和剑魄……”
男人幽幽道:“她猜到了两人的来历有问题,只是又舍不得两人的身手。”
所以哪怕冒险,她也要把人留在身边。
至于那‘月饮’之毒,他倒是未曾听过。
沈舒意回府后,心情极好。
没错,琴心和剑魄的来历确实让她心生疑虑,她不确定两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只眼下她手中确实没人可用。
尤其在沈府之中,身边没个会武的人,实在有些掣肘。
金珠一面替沈舒意捏着肩膀,一面道:“小姐,那毒六个月没拿到解药,真的会毒发么?”
沈舒意莞尔一笑:“六个月后,这毒便解了。”
也意味着两人,至少通过了她的考验。
这两人样貌清丽秀美,言辞间颇有默契,不像普通世家培养出的暗卫,倒是能看得出两人的关系匪浅。
正因为两人举止间不自觉的亲昵,沈舒意才用这法子来试探二人。
若为了求生便能背信弃义,那么这种心狠手辣、背信弃义之辈,她虽也敢用,却是另一种用法。
可若两人有情有义,宁受蚀骨之痛,也不愿为了求生杀掉对方,那至少证明二人可用。
“就是说那毒是真的?”金珠睁大了眼睛,对这药有些好奇。
沈舒意看出她的心思,笑了笑:“毒是我自己配的,前六个月的月圆之夜,确实会遭受剧痛,但若是熬过以后,不仅于身体无碍,倒有洗髓强筋之效。”
金珠眨了眨眼:“所以其实这不是毒?倒是好东西?”
沈舒意弯起唇角,眼里多了几分笑意:“好不好且不论,很费银子倒是真的。”
“她们运气还怪好的。”金珠狗腿般的感叹道。
沈舒意瞥了她一眼:“要不也给你两颗?”
金珠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打打杀杀这种事,奴婢可不擅长,奴婢把小姐伺候好就行了。”
说到这,沈舒意则是道:“让玛瑙到清远侯府去吧,暂时不用在我跟前伺候了。”
她有意让玛瑙也好好学学武艺,如今虽然有些晚了,但好在玛瑙是肯吃苦的性子,再加上她本也有些根基,倒也还来得及。
“另外让江漓替我查查琴心剑魄的来历。”
“是。”
沈舒意虽也知道,就算是查也未必能查到什么,可她总得谨慎些。
前世她遭人利用、背叛、身死,可也同样有人信她、爱她、愿意为她付诸生命。
所以她不会再轻信任何人,却也不会偏执到以为这世间只有利益。
她知道逐利是人的本性,大多人都不是圣人,既不会坏到泯灭人性,也不会善良到不顾一切。
所以她珍惜每一分善念,爱重每一份真情,同样,她也容不下半点伤害,忍不得半分背叛。
翌日,晌午。
因着沈老夫人身体不便的缘故,出行的时间不算太早。
过往每两到三年,沈府也会阖家出行,前往玉佛寺斋戒祈福,偶尔小住,多数两到三日左右返程。
今年,原本没有出行祈福的计划,倒是因着秦雪蓉和沈静语这一番折腾,多了这趟意外之行。
沈府两房所有的主子皆要前往,嫡出的子嗣允许带四个奴婢,庶出的允许带两个,沈舒意直接点了金珠、玉屏和琴心剑魄四人。
“小姐,快到时辰了。”玉屏看着不急不缓的沈舒意,低声提醒。
“不急,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沈舒意问。
玉屏道:“准备好了。”
话落,玉屏便拿出一只鼓鼓的牛皮水囊。
沈舒意弯起唇角,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她转头看向剑魄,将水囊扔给她:“替我给沈静语送份礼。”
剑魄接住后,难以置信的看着沈舒意。
这…这水囊里装的可是满满的一袋子狗血……
玉屏买回来往里灌的时候,她可看的一清二楚。
对上剑魄呆怔的目光,沈舒意直起身,耐心又温柔的询问道:“很难吗?”
“不…不是……”
剑魄回过神来,拿着水囊转头就走,少女越走越快,脚下逐渐走出残影,不一会,几个飞身,便跳到了树上,彻底没了踪迹。
琴心站在沈舒意身后,看着沈舒意笑眯眯的模样,努力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
所以,主子让她们来伺候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天气渐凉,玉屏替沈舒意披了件白色的斗篷后,沈舒意这才起身。
临近午时,一行人在前院集合。
沈府许久没有这么大动静的出行,就连之前去往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