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让开让开!小姐可是要买奴才,我们兴旺楼可是京中货最好最全的地方,您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小姐去了绝不后悔!”一个穿的不错伙计,热情的迎了上来。
他一露面,便把原本围上前的百姓驱散了,同沈舒意说话时,虽然殷勤又谄媚。
可转头看向路两旁那些人时,却是狠辣又张狂。
沈舒意知道,他说的没错。
西街基本上是京中最大的奴才买卖地,而位于其中的兴旺楼更是声名赫赫,是最有名的&39;人市&39;。
沈舒意跟着伙计走进兴旺楼,整个兴旺楼有四层之高,每一层面积都极大,按照男女老少分门别类,人便像是牲口一样被拴着铁链子,锁在一旁的架子上。
不过不得不承认,哪怕只是第一层最便宜的奴才,也远比外面的看起来更有价值。
伙计笑着介绍道:“小姐想要什么样的,我们保准都能为您找来,我们这整个楼有四层,越往上奴才的质量越高,您就是想买些回去不做奴才,那也是使得的!”
伙计笑的有些暧昧,又带着几分得意。
沈舒意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少官老爷或者乡绅,亦或者想要讨好上峰的官员,在这儿总能挑到合乎心意的美人。
虽然价格不便宜,可总有人愿意出钱。
当然,对于女子而言也是如此,大乾民风相对算是开放,虽没到了女子可以去找小倌的地步,但也总有一些会偷着喜欢年轻俊美、身强体壮的男人来愉悦自己。
不仅如此,沈舒意要找的人,若是在这,大抵也会被安排在第四层。
三层多是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四层则是些身强力壮的男人。
沈舒意跟着伙计一路上到第四层,能清楚的感受到第四层同楼下不同。
若说楼下是衣香鬓影、靡靡之音,这一层便是杀气凛然、血气四溢。
四楼正中是一个巨大的看台,而这个看台被用高高的铁笼筑起。
此刻,两个赤着上身的精壮男人正在笼子里厮斗,两人皆是发丝凌乱,满脸血迹。
可就算如此,掌柜不喊停,他们便不能停下。
笼子四周,围了不少人看客,男女老少皆有,多是些衣着华贵的显赫之人。
再尊贵的或者说更有钱的,楼上四周高出一米左右,搭出了一圈看台,贵客便可以坐在看台之上,喝茶饮酒,把旁人的殊死搏斗当做一场乐子。
“小姐想挑什么样的都有,不过能进笼子里的都是些狠角色,您…怕是招架不住。”伙计笑着提醒。
一面打量着沈舒意的神色,一面道:“那边的那些,多不会武,却也都是容貌俊美之辈,您……”
伙计的话还没说完,沈舒意便开口打断:“不必,我就喜欢这样的。”
她来,找的可不是仅有皮相的酒囊饭袋,她要找的是前世蒙括的克星——九俦。
前世她收服九俦是在几年后,九俦跟着她亦是为了萧廷善效力,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可惜最后却被萧廷善斩了首级,呈在她面前。
一想到这,沈舒意便觉得心口发堵。
当年那托盘之上的七颗头颅,每一颗都让她痛不欲生。
而今重新来过,她再不会让他们枉死。
沈舒意带着金珠和玉屏看了一圈,可细细打量下来,却并未发现九俦的身影。
沈舒意只知道他曾流落过兴旺楼,处境艰难,但她却不知道九俦流落至此的具体时间。
今日她也是因为认出蒙括,心血来潮想着到兴旺楼看一看。
如今一圈看下来,只觉得兴旺楼这名字当真险恶。
兴旺兴旺,一个买卖人口,草菅人命的地方,却盼着人丁兴旺。
人丁越兴旺,这买卖自然越红火。
实在是可笑。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要了。”沈舒意看了一会,挑了两个会功夫的好手,还挑了个年轻些的少年。
少年鼻青脸肿,唯独眼里带着股不服输的狠劲,见着沈舒意点名要他,眼里多了些兴奋,亦带着几分迷茫。
“另外赛台上输的那个,我也要了。”沈舒意转头看向赛台。
倒在血泊里的同样是个少年,不过十三四的模样,这会一只眼睛满是血迹,肿的老高。
一只手更是被对方狠狠踩在地上,偏一直紧咬着牙关,不曾低头。
伙计一听沈舒意开口便要了四个,态度越发殷勤。
“小姐,这层楼上的奴才都不便宜,这四人若是都要…需得一万两银子。”
伙计试探着开口,担心沈舒意是哪家不懂事的小姐,跑出来胡闹。
沈舒意的眸色暗了暗,奇货可居,自然价格不菲,可笑门外路旁的那些百姓,加起来怕也未必抵得过这个数。
沈舒意没多言,见此,玉屏当即爽快的付了银票。
“得嘞,一会这几人的卖身契小的便给您送来,您上座,我让人给您送壶茶,保准把几人都收拾的妥妥帖帖的给您送来!”
开了个大单,伙计眉开眼笑。
沈舒意也没拒绝,温声道:“把你们掌柜找来,我还有笔买卖要谈。”
伙计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