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没怎么有风,天气好像也开始暖和起来了。
又如此过了好几天,李舒月迎来了开学。
这一次的身份不再是新生了,见到班上的熟悉面孔,李舒月的开学恐惧症都消散不少。
开学那天,何清夏哄了好久才愿意起床,好像孩子一样,听到答应给她做红糖鸡蛋汤才起床。
这些年李舒月赖床的毛病是夫妻俩宠出来的,他们哪里会说女儿的不是?
更何况除了这个小缺点,她已经足足够好了,夫妻俩更不会逼着她改。
改什么呢?不愿意早起那就多睡点,又不是什么大事。
李舒月的围棋社经过一个学期招揽了不少能人,上学期期末的围棋大赛办得也是有模有样,并且受到领导夸奖。
还拨了经费当奖品,虽然只够买几个精致的笔记本。
但是李舒月是个有主意的,知道林闻序认识印刷厂的人,托他帮忙,去印刷厂找人在笔记本封面印上北平舞蹈学院几个大字。
再在右下角印上围棋大赛的名次,后面一想,又加上举办方北平舞蹈学院围棋社,这么一看,普通的笔记本也变得有纪念意义起来。
因为学校是后面才拨款,所以颁奖礼上学期没办,定在这学期开学这几天。
李舒月又开始忙着策划这件事情,要是大家看到她在学校的模样,估计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在家爱撒娇耍赖的小姑娘,在学校那可是走路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围棋社社长。
是舞蹈班最闪耀的舞蹈之星,每次示范动作,老师总要叫她出列演示一遍给同学们看。
这天,女儿去上学了,何清夏独自在家。
正想打开电视机,就听到刘兰的笑声。
“哟,闲着呢这是。”
何清夏捂嘴笑,“可不是,他们父女俩都忙,就我一个闲人。”
现在天气刚暖和起来,棉被也还需要盖,还不到洗的时候,不然还可以有个消遣的活儿。
家里的菜地今年也不种菜了,何清夏爱上了种花。
过年拔了最后一茬小白菜,就开始重新翻种。
什么花种都撒了一点,随便撒下的种子也争气,现在刚刚冒出苗儿,想来再过一两个月肯定能长出一院子各色各样的花朵儿。
“谁说不是呢!去年觉得闻语还小,大事小事还需要我管着,今年好像一下子长大了。现在进房间都需要敲门,也不知道男孩子一个能有什么小秘密。”
刘兰感叹了一下,羡慕地看着何清夏,“还是养女儿好。”
“妞儿不就是你女儿吗?”
刘兰想到这也想开了,家里两个孩子不着家,大儿子那是忙,小儿子那是朋友多,每天都会在外面玩一圈儿,到点吃饭了才到家。
但是除了两个儿子,她还有一个准儿媳妇,可不就是她半路得来的小棉袄嘛!
也不是半路得来,刘兰想,她可是在妞儿小的时候就盯着不放。
下放那两年一度觉得此生无缘让妞儿嫁进他们家,没想到峰回路转,也是两个孩子有缘分。
两人聊了几句就开始看电视了,何清夏还贴心准备好茶水和水果。
虽然翻来覆去还是那些节目,但是每次看也有不一样的感觉。
隔了几天不看就觉得又有新鲜感了。
两人边看边讨论孩子的事情,无非就是畅想孩子长大结婚生子这些人生大事,聊完后两位母亲又觉得有点心酸。
在筒子楼住的时候,哪里能想过有一天能在北平定居。
两家人都是经历过艰难困苦的生活才得到这些机会,现在回想起又觉得年轻时候的她们韧性真大。
要是放在现在这个年纪,何清夏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有毅力独自带孩子在家生活,家里缺了一个男人,总是有一些事不方便。
她学会了自己换灯泡,冬天要囤的白菜也要一个人推着小推车去拉,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一个人扛,
而刘兰也不敢相信,要是再来一次,她会不会有那么大毅力陪丈夫一起去乡下。
日子过得是真的苦,还好扛过来了!
“都过去了。”何清夏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刘兰现在偶尔半夜醒来还是会觉得害怕,当年的“兵荒马乱”,到底是在心里留下了阴影。
刘兰在这边待到傍晚才回家,一到家才发现大儿子已经在厨房做饭了。
刘兰笑着说:“今天怎么这么闲?”
林闻序一边忙着炒菜,一边答道:“现在一切都走上正轨,我也该过一下正常的大学生活。”
课业方面他也不敢松懈,因为性格原因,更不会因为自己现在有所成就变得沾沾自喜。
他深刻意识到,只有自己不断学习,跟着时代的脚步走,才能把握市场的风向。
再说,因为之前和政府一起合作,也算有了一些门路。
听到了一些风声,也许再过一两年,就要开放土地买卖。
那会儿他可能正好毕业,毕业了不就可以结婚了吗?
结婚他肯定得有个房子,虽然现在家里也有房间,但是家里的房子毕竟是单位房。
林闻序想了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