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爷吓得胡乱拍衣服,眼神慌张,嘴上逞强道:“可能是刚刚出门被风吹到我身上。”
仔细听声音还带着慌乱和轻微颤音。
何清夏看够了他慌张的模样,心里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她捂嘴笑道:“黄大爷真是不好意思,我眼神不太好,刚刚应该是看错了,没有头发。”
黄大爷拍肩膀的手突然僵住。
没有头发,那他刚刚在干什么?
“噗呲!”刘兰弯下腰哈哈大笑。
“你……故弄玄虚。”黄大爷气得七窍生烟,半天憋不出几个字。
“那你岂不是做贼心虚?”
旁人目光转向阿玲和黄大爷,不少人凑近小声嘀咕。
阿玲气得跺脚,把手上的菜篮子一扔,坐在地上哭起来,双腿乱蹬地板。
“我不想活了,何清夏你这是要我的命,我没脸活下去了,这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被你造谣。”
旁人看她哭得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心又偏向她那边。
安慰道:“阿玲快起来,这是误会,清夏不是解释了吗?你和黄大爷没啥事。”
不说最后一句还好,阿玲听到最后一句哭得更大声了。
能没事吗?她和黄大爷就是一前一后从外面进来,刚刚黄大爷心虚的模样大家都看到了。
虽然那个女人不是她,但是禁不住别人猜测,没影儿的事也能说成有鼻子有眼。
她以后还有脸在筒子楼住下去?她丈夫心里能不种下怀疑的种子?
阿玲心一横,暗自咬咬牙。
起身大喊道:“我不想活了,我的清白没了,让我一头撞死算了。”
女人攀爬在地艰难起身,跌跌撞撞往墙撞,双眼紧闭,铁了心寻死的模样。
“哎哎哎,拦住她!”
“闹出人命啦了”
“快快快,把人拦下来。”
何清夏有一瞬间心跳到了嗓子眼,呆呆望着眼前的闹剧,怀疑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害怕闹出人命,何清夏快速眨了眨眼睛,掩饰眼里的慌乱。
要是她坐牢了,这个家可咋办?
一瞬间何清夏把最严重的事情想了个遍,好在人被拦了下来。
“报警,我要报警!”
黄大爷气愤地走了,没人敢去阻拦。
一堆人围在阿玲身边,何清夏一时间孤立无助。
明明她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方闹死闹活起来,反而成了有理的一方。
何清夏低头,对上女儿关切的眼神,她没有去想自己是不是看错,或者女儿太过聪慧这个问题,因为怀里的人,心里注入一股暖流。
有人关心免不了显露脆弱,何清夏红了眼眶。
刘兰默默走到她身后,“别怕,姐陪你等警察。”
“嗯。”
何清夏重重地点头,仿佛有了无限的勇气。
警察来得很快,何清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大爷儿子的原因。
几个当事人去了一趟派出所,何清夏没让刘兰陪同,拜托她照顾孩子,自己只身前往。
最后当然没有任何处罚,几人都被警察口头教育了几句就放回去了,相当于各打五十大板。
这是何清夏第一次进派出所,警察教育她时,态度极好乖得不行,就连警察都不忍心多说她几句。
阿玲当然不服,差点在派出所又闹起来。
反正就此之后,何清夏算是和阿玲还有黄大爷结下了仇。
那日之后筒子楼安静了一阵子,何清夏以为事情都过去了,大家以后见面当空气人处理就行。
她不爱再去筒子楼前聊天,刘兰也不想再去了,并且想到和那个女人是邻居,心情都郁闷几分。
是人是鬼那天已经看清,筒子楼多的是表面关系。
表面和你好,私底下说不定怎么编排你。
何清夏以为事情翻过去了,但明显有些人报复心强,还不想揭过这件事。
一天下午,李亚林刚好当天休息。担心妻子因为之前的事情心情受影响,想趁今天带她去公园转转。
因为上次回到家事情已经结束了,妻子受欺负他没能陪在身边,最后气冲冲踹烂了303的大门,打了阿玲男人一顿。
他和阿玲男人陈明在同一家钢铁厂上班,陈明刚开始被打还不知情,因为阿玲不敢告诉他,最后知道了事情缘由替阿玲赔礼道歉,他没有接受。
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如此欺凌,他做不到替她接受别人的道歉。
“啊啊啊。”
女儿清脆的声音把他拉出回忆,李亚林心情好了许多。
“妞儿想出门了是不是?咱们等一等妈妈,妈妈在扮漂亮,妞儿长大了是不是也要扮漂亮才出门?穿上花裙子……”
出门带的吃食和孩子的尿布已经整理好放在椅子上,李亚林一边逗女儿一边耐心等待。
何清夏在房间的大镜子前整理头发,抬起手比划一下长度,感觉有点长了,寻思回来喊刘兰帮她剪头发。
门突然被暴力推开,李舒月被响声吓了一跳,哇哇大哭。
“你们是谁?”李亚林质问道。
何清夏急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