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傍晚时分。
有一个穿黑衣的女人脸色很差,貌似纵欲过度,正是江山酒。她从一个叫“鱼王谷”的地方出来了,在没有其他行人的沙滩上面,一个人行走着。
她认识了一位男性的朋友,正是鱼王谷主张鱼人,不过还没有和对方确定恋爱的关系,所以——他们还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
不过,对方却已把她当作自己的未婚妻子;而且任何人只要一看见她和他呆在一起,也一定会马上联想到——“他们是一对彼此恩爱的小夫妻”!
然而,这两个人之间的亲热程度,实际上只发展到态度非常随便地拉了拉彼此的小手,连一个嘴儿都没有亲。
此时!波涛声不绝于耳,越是靠近岸边,咸腥味也越重,这是大海本身的气味。
璀璨的星星已挂在天上,也正在地上,江山酒的手上。她手上,有一颗星星非常明亮,那是钻石!
江山酒一只手正在把玩着钻石,这是张鱼人刚送给她的见面礼物——“天上的小江”!
是张鱼人早年在飞市本地的珠宝市场上,花了十来万现金买到手的,又在昨天才起了这个听起来就十分有趣的名字:“天上的小江”。
他用尽各种各样的办法,也仍然无法得到一点有关她来历的资料。很希望这颗钻石和她一样名副其实,能永远保持神秘。
海上漆黑一团!海水冲到脚底下的各类东西,上面含着许多的盐分,所以又腥又咸。对于这一阵古怪的气味,江山酒全身上下的皮肤竟然都有所感觉。
江山酒悄悄吁了口气,久久没有出声。由于钻石离脸很近,光芒映得她明澈的双眼中、彩色变幻形成了一种令人目眩的奇景。
不远的地方,一束光线照出散布了一地的贝壳,接着,这火光又熄灭了。
然后,一个驼背人才会有的身影,慢腾腾地在岸边走动。
“我的小亲亲!这两天你都跑哪里去啦,都已经给你吃了药,为什么还不过来呢?”驼背人的嘴里在念念有词!
一听到这个声音,江山酒便过去了。似乎主人对一条狗的发号施令,也像是她在不知不觉间喝了一碗迷魂汤,或者磁与铁在相吸。
总之,她乖乖地听从了他的话,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去,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和无力,仿佛失去了灵魂。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没有一丝生气和活力,却那么的配合,甚至比行尸走肉还要顺从,让人感到既诡异又心疼。
在她手上一松,钻石也就落在地上了……
“嘿,宝贝,你从哪里来的钻石?哈哈,我高飞客这下大吉大利!”
黑暗中这名叫“高飞客”的驼背人,携美归去,已同钻石一齐回归!
鱼王谷,有女人在叫:“阿飞,快过来。”
阿飞的名字本来不叫阿飞,但是原来的那个名字“于壁虎”,除了“阿飞”——于壁虎自己,却已几乎没有别的人知道,也大概没有多少人记得了。
阿飞爱女人,女人更爱阿飞。
因为阿飞很帅气!一个长得帅气的男人,女人又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女人们都一向喜欢抱着阿飞,一抱起来就往她们自己认为最可靠、又最安全也就是最隐秘的地方匿藏起来。
而阿飞经常就偷偷的笑,持着一只高脚也并不很高的玻璃杯子,拔了腿四处乱跑,背后马上又惹来了一群饥不择食的雄性兽类。
他们也都和“阿飞”于壁虎一样玩厌了女人,虽然每一次的最后,还是要被伟大的女性用喷了香水的臭袜子缚起四肢,像一只即将摆到桌面上的大闸蟹,没有气也没戏。
“玩完了——”有一个颈上结了两条黄色领带的小男生叹着一口长气,朝这边慢悠悠走过来。
瞎眼的“阿飞”听着声音,非常友善的向他打了一个招呼:“好!”
男生的眼睛亮着:“嗨,你就是阿飞?”
“是的,我就是阿飞。”
“你好,我是看鸟!也就是绿市石油开发公司的总裁。”
“好啊,请问贵姓?”
“贵姓金。”这个叫“看鸟”的人好怪,要知道一般的人是绝对不会这样子来作答的,最正常的回应如果不是“免贵姓金”,就应该是“我姓金”。
阿飞正在喝一杯果汁,他一抿嘴角,将一些很不小心溢出嘴外的汁水吸回口腔内。
“我姓于,于壁虎。”
“于壁虎?”一个人在阿飞的身后面轻轻点了点头,嘴皮翻动着,露出了几颗雪亮雪亮的白牙。
于壁虎听到话音,扭头:“啊?谷主。”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谷主张鱼人先生,但人们只喜欢叫他“谷主狼”,而非“谷主蓝”,蓝是一种十分可爱的颜色。“狼”和“蓝”这两个字不但是谐音,也是一种很好的比较。
其实这狼的外表也很斯文,又很可爱。
“‘狼’先生年纪不大啊!”金看鸟与他碰杯。
“是的,年轻有为。”狼又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而看鸟却差一点点就把今天中午在女朋友家里吃的饭菜全吐了出来,吐一个干干净净的,他正在心里面悄悄对自己说着话,“哈!吹什么牛嘛,一点点作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