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正月初九以来,燕子就每天开始守着鸡摊子了。
这可苦了顾城。
按说小商贩做生意,夫妻一起是最好的经营模式,顾城当然是希望燕子在身边的,赚钱多一些,他也轻松一些。
主要是燕子来了,顾城就没有机会去找左碧荷了。还有,燕子来了,钱也被她卡得死死的,他能藏私房钱的机会也少了。就算他有机会去左碧荷那,他也不好意思白嫖呢。人家左碧荷一个女人家带着一个有病的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后来,左碧荷倒是来买过两次鸡,和往常没啥不一样,燕子也没看出任何破绽,依然和从前一样热情地打招呼。
但顾城看着左碧荷,真的是是百爪挠心。他想和她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总不能像从前那样随便开玩笑,可也不好啥也不说,干脆找个借口离开,最好的借口当然是上厕所。
到了卫生间,顾城并不想尿,但来都来了,不尿也得尿,不然来厕所做啥?让人看见了,当他是神经病呢。偏偏老王也来尿,听得顾城尿得有气无力,老王问:“怎么?被燕子淘干了?小子,悠着点。别太早做了风流鬼,不划算。”
意思是顾城不中用了呗。
顾城心里在骂娘。骂市场这个烂厕所不行,一点隐私也藏不住;骂自己运气不行,偏偏碰上了老王这个王八犊子,就喜欢说话占便宜的主儿。
男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自己不中用。若是换一个人,顾城可以怼上一句:怎么可能会被掏干?不信,让你老婆来试试。可偏偏老王是个单身佬。扛起他的老枪,恨不得见着一个母的就放一梭子子弹。所以,和这种人开玩笑,是占不着任何便宜的。不然他肯定会来一句;你要是不中用,请我来帮忙呀。
和左碧荷相比,燕子在床上纵然少了风情,但燕子是顾城的老婆,正宗的家用货,
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不要是说酣睡了,口头便宜也不能让人随便占了去,否则还叫什么男人。
既然不能和老王理论,那不就得由着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顾城窝着一肚子火,打着咳嗽声干笑,“哪里啊,这两天吃坏了肚子,身体不是很舒服。”
不是顾城想撒谎,可他总不能告诉老王他是为了躲避左碧荷来撒尿的啊。什么他不中用了,想当年他们还是童子鸡那会儿,顾城和小伙伴们掏出小鸡鸡尿尿比赛,哪次不是他尿得最高。不是他吹,把当年那些小伙伴重新组织起来,他依然雄风不减当年。
老王嘻嘻哈哈着提起裤子走人了。
顾城憋着一股子劲儿在后头磨磨蹭蹭。妈的,以前他以为性臣服说的是女人,没想到男人也适用。自打他和左碧荷发生了那事儿之后,他老是想她,和燕子做那事儿,根本提不起劲。老王还说他被燕子淘干了,淘干个屁啊,他这正蓄势待发呢。
从厕所出来,顾城老远看到左碧荷走了,他晃晃悠悠来到摊子面前。
燕子一看到他就嚷嚷开了:“你这真的是懒人屎尿多,不屙也得屙。明明来顾客了,就去上厕所,一去去半天 。”
“你这人真的是嘴巴多,人有三急有什么办法呢?”听着燕子叨叨,顾城气更是不打一处来,“那一次尿急不去上厕所,拉在裤裆里行了吧?”
“你这又抽哪门子的疯了?”燕子朝顾城翻了个白眼,“还不能说你几句了。”
“燕子,你也是,晚上也不悠着点,把顾城都给淘干了。他可不就想躲懒了嘛。”老王听得小俩口吵嘴,故意煽风点火。
“哎哟喂,老王,你这是多久没开洋荤了啊?是不是手头紧了?来来来,我免费帮你撸撸,省得你骚气蓬勃,精力过剩。”燕子正好有气没地儿撒,听得老王煽阴风点鬼火,正好找到了出气筒。
“嘿嘿,我怕你家顾城打呢。”被燕子这么一说,老王悻悻道。
“老王,也有你怕的时候啊。”有人取笑老王。
大家伙嘻嘻哈哈着转移了话题。
燕子一边儿杀鸡去了,答应了左碧荷一个小时后来拿呢。做回头客的生意,最重要的是诚信。
看着燕子忙忙碌碌,顾城又觉得有点不忍心。燕子把鸡烫好后,顾城说:“我来修吧。”
顾城这么一说,燕子的气也消了。燕子太了解顾城了,他这个人不会低头认错的,他认错就是体现在行动上。他肯主动帮忙做事,等于他已经认错了。
“没事,我来修就行了。我比你快。”燕子嘱咐,“你坐那盯着就行,现在生意那么难做,别让人把生意都抢走了。”
顾城点头。
是的,生意难做。年后,市场里又多了俩卖鸡的摊子,客户并没有增加多少,竞争就更激烈了。顾城他们虽然有很多老客户,但服务啥的,一点也不能落下。假如你到处乱窜,顾客过来看不到人,就很可能去别家买了。现在的人,谁会有多少耐心等你啊,又不是独家经营。
尽管顾城和燕子很敬业,相比往年,营业额还是有些下滑了。这么下去还是不行,俩孩子的花费越来越多,以后去外地上大学,花的钱更多;家里的老人越来越老,万一生个病啥的,哪哪都是要钱。
“要不,咱们也卖鸭子吧。”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