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姜大夫随军。你莫非也是个俗人,信了那些闲言碎语。我是真不知道该感慨你脑子的浅薄,还是敢说你看轻了萧将军的为人。”
胡掌柜虽然与其同姓,却是一点没顾念本家的情谊,结结实实的替姜映梨出头,打击敌人。
胡军医被当众说得脸色涨红,有些下不来台。
此时,又听到外面传来响动,就见萧疏隐快步进了伤兵营,见到里面气氛异常,他挑眉:“这是怎么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答是好。
孟藻最近对这些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忙凑到萧疏隐跟前把情况说了一遍。
萧疏隐:“……”
他颇为无语,目光扫了一圈,冷冷道:“这里是伤兵营,我不知以往你们的上峰如何治兵的。但在我这里,都得各司其职,现在外敌未破,你们竟还有心情在这争抢功劳。”
“你们既是身为大夫,就好好地治病救人,若是因为这莫须有的嫉妒心,导致士兵死亡,造成损失,我绝不姑息。”
“还有,既是都出了力,回头自是有功赏。”
说完,他的目光着重瞪向了胡军医。
如果先前被胡掌柜是羞辱,此刻面对着萧疏隐的警告,他更觉得耻辱。
一时间,胡军医只觉得浑身又燥又冷,特别是对上萧疏隐那双仿似洞察一切的冷冽眸子,一股子寒气从脚底板直往上窜。
他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姜映梨适时地打圆场子:“萧将军,胡军医并非是为了抢功劳,其实我刚回来军营,先前也没有相应的经验,想来胡军医是为了让我循序渐进,就先分配了几个病人让我试试手。”
“现在看我能上手,这可不,胡军医想必也能放心把其他人也交付于我医治了。是不是啊,胡军医?”
胡军医心口一松,见她递了梯子过来,感激地觑了她一眼,连忙颔首道:“是是是,就是这个道理……现在见识了姜大夫的能为,我,我也能安心了。”
姜映梨笑眯眯:“胡军医当真是负责的好人呢!”
萧疏隐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到底没再说什么,对于聪明人而言,敲打一下就足够了。
再过就有羞辱之嫌。
他冷冷的哼了声,点了两个伤员,就转身离开了,孟藻立刻安排人抬了出去。
姜映梨好奇的喊住孟藻,“孟侍卫,这是……”
“哦,侯爷想破山上的阵法,这几个是上回从阵里活着回来的,侯爷就将人提过去问询过程。”孟藻解释道,又打量了两眼姜映梨,说道:“若是有人为难姜大夫,你且尽管来寻我就是。”
“不必与这些粗人置气的。”
姜映梨愣了愣,笑道:“多谢孟侍卫,我觉得挺好的。”
虽然胡军医初始是有些看不上她,但看病本就是凭本身吃饭,如今她证明了自己,接下来胡军医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再招惹她了。
孟藻点了点头,转身就小跑着跟上萧疏隐的脚步。
姜映梨转身时,胡军医果然一改方才的死人脸,脸上浮起亲切的笑容,“姜大夫,是我有眼无珠。你有这等医术能为,为何不早点说。”
“这样,上次你发的那个什么师门药丸,若是对将士们的病有好处,那就赶紧地给大家都分发,也好让将士们早早好转。”
上回他阻拦,其实主要是看不上姜映梨的身份,再来是对药效不了解。
现在眼看着姜映梨有萧疏隐撑腰,也的确是有些本事,胡军医这样的人精,自然很快就识时务了。
而且,姜映梨愿意替他说好话,避免了一通责罚,胡军医也就愿意给上两分薄面。
姜映梨也没就着这件事,两人很自然地揭过。
她本就囤了不少消炎药,此时就拿出来,由众人都分发给了伤员。
胡军医悄悄地昧了一颗,打算后期好好研究。
伤兵营重新变得和谐了起来。
而此刻,战事一触即发。
萧疏隐安排了先锋队,重新进行了攻山,一队队的将士不要命的往上冲,又被一波波地抬来伤兵营。
之后的几日,姜映梨基本都没睡好觉,每日里睁开眼都是血腥伤口和伤兵们的痛苦呻吟,闭上眼连梦里都是断肢残腿。
她还好,胡掌柜和温袖两人没有那么好的抗压能力,每天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几个人因此都累瘦了。
姜映梨从假寐中醒来,脸色若有所思,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想起了大黑豚的噩梦。
当时,大黑豚的描述里,也是这样的场面,那时她还没经历过战场,所以并没有这方面的联想。
但等自己也有了同样的经历后,她突然就有了新的想法。
莫非大黑豚并不只是个山贼……
联合起当时他落入黑沙河,然后一路被冲到了柳城郊外的村子……
而黑沙河就是从黑山河分支而成的……
她揉了揉额角,这种想法一旦升起,就有些难以抑制了。
特别是如今再回忆起大黑豚满身的伤疤,以及他那身尸山血海走出来的冷冽气场,还有他没有表情时的冰冷具有压迫感的气质……
姜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