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他可没哭!
他不说话还好,凌昭昭想到大表哥护着他,呵斥自己,还有自家哥哥近来脾气也莫名其妙,她就感到难过。
“你们都欺负我……”
谢知彰颇为无奈,从小到大,这位小祖宗就是这样,谢家都是男丁,娇娇软软的姑娘一哭,每每都是他们这些当兄长的挨骂挨打。
长此以往,就养成她这副霸道刁蛮的性子。
他摁了摁额角,勉强道:“莫哭了。”
他也没妄自应承,而是敲了敲车壁。
片刻,车帘撩起,姜映梨探头:“谢公子?”
外头的动静,车里自然是听到了。
但这是谢家表兄妹的事,他们不好参与,便也没有出声。
谢知彰望了眼车帘后光风霁月的沈隽意,不好意思道:“昭昭心念长辈,闹着要去道观,我这脱不开身……你们可愿意让她同往?”
如果他们不肯,谢知彰是准备让亲卫送凌昭昭的。
只是这样一来,少不得又要吵闹一番。
想到此,谢知彰愈发头疼。
姜映梨回头看沈隽意。
沈隽意捏了捏她的指尖,不置可否。
这就是以她的意愿为先。
姜映梨还没说话,凌昭昭一眼看到恩爱的两人,她倍感刺眼,心底涌起不知名的酸涩。
换成以往,她定然是要跳脚的,此刻,她难得的识时务。
“……我就同路,以后,我、我不骂你就是了。”
这话她是对姜映梨说的。
她难得示软。
姜映梨扬眉,她自是看出谢知彰肯定受不住凌昭昭的胡搅蛮缠,但谢知彰没有随意应承,而是开口问询意见,这般尊重人的举措,倒不叫人排斥生气。
她淡淡道:“希望凌大小姐莫要食言而肥。”
顿了顿,她补充道,“但我们马车怕是坐不下更多人了。”
凌昭昭鼓了鼓腮帮子,又看了眼清隽如玉的沈隽意,低低“哦”了声。
她不想再让沈隽意讨厌自己。
特别是知道他可能是自己的表兄后,心中就忍不住浮起喜悦。
她抖擞精神,擦干眼泪,抬起下巴,“我有马车。”
她指着不远处巷子口华丽的马车,显然有备而来。
今天她是打定主意同往的。
谢知彰松了口气。
“那就走吧!”
……
春日的暖阳清澈而柔亮,宁老太太作为家里最年长的,躺在竹藤软椅上晒太阳。
这是姜映梨建议的,说是可以补充什么钙。
宁老太太本来不喜欢,现在微风袭面,融融暖光,令她忍不住喟叹了声。
沈桑榆很有眼力见地端来茶水,“姨婆喝茶。”
自从沈桑榆来了后,李玉珠省心不少,家务活她争抢着做不说,还做得很利索。
宁老太太满意颔首,斜睨着她,“别光顾着做这些没用的,让你识的字可记住了?”
沈桑榆磕磕巴巴应着:“……记、记住了一些。”
李玉珠和宁老太太对沈桑榆很是不错,宁老太太教她诗词歌赋,李玉珠教她厨艺女红,每日里忙得不可开交。
只是沈桑榆行乞多年,一下子还真受不住,总想着以做家务活避开。
但李玉珠认她做干女儿,又不是图她能做事,加上现在家里宽宥,她自想费心培养。
宁老太太刚要说话,门口骤然传来响动,沈桑榆一喜,又仿似逃过一劫,连忙往外跑:“是姐姐回来了!”
宁老太太撇嘴,磨磨蹭蹭坐起,心里惦记着姜映梨可能带回来的零嘴。
“上回那豌豆黄不错……”她扬声嘀咕着,抬眸却对上谢知彰惊愕的目光。
两人四目一对,半晌无声。
谢知彰诧异,几乎脱口而出:“您……”
“这又是哪个?”宁老太太截断他的话,毫不客气地看向姜映梨,“怎么每回都带些奇奇怪怪的人回来?”
又瞪向沈隽意,“还是你认识的狐朋狗友?”
沈隽意:“……”
“不是。”
姜映梨觑着长身鹤立,被归类成狐朋狗友的谢知彰,有些想笑。
她刚要说话,憋了一路的凌昭昭率先不悦,替自家表兄打抱不平。
“你这老虔婆好生无礼,我大表哥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你瞎……唔唔唔!”
她不敢置信看向紧紧捂住自己嘴巴的谢知彰。
谢知彰满头冷汗,勉强挤出一抹笑,“……我这妹子惯来……惯来天真烂漫,张口无忌,还恳请您莫要怪罪!她并无恶意……”
见哪怕此刻,他都不曾谴责凌昭昭,反而是努力圆场。
宁老太太老神在在,嗤笑道,“你可真会睁眼说瞎话,你这妹子怕就是这样被你们宠坏的,也难怪了,你们……”
像是想到什么,她住了嘴,转眸望着姜映梨:“豌豆黄,五香芋头糕,桃花酥饼……”
姜映梨回神,将提着的糕点放在她手上,“喏,答应您的。不过,您得少吃点甜的,对牙齿不好。”
宁老太太浑然不在意,抱着糕点就去一旁分。
谢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