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中带着威胁的声音响起,他的眼眸里有着一抹不容忽视的怒意。
他就像一只盛怒的雄狮,此刻正用着他那威肃凌厉的眼眸,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一只不听话的小猎物。
似乎,只要她再说一个“不”字,下一刻他便是会折断她的脖子。
许迎樟没敢再拒绝了。
这样带着怒意的邢铮,她只看过一次。
那就是那次,他要打掉孩子,而她逃走,被他揪回来的时候。
他亦是用着欲杀人一般的赤红双眸,狠狠的盯着她。
那表情,到现在都还清晰的印在许迎樟的脑子里。
“你放心,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他沉沉的看着她,冷声道,“姝妤跟你住一起。还有,我的那些东西,你扔了就行。回去!”
许迎樟怔怔的看着他,一时之间似乎有些不能反应过来。
“怎么?我说走,你还不愿意了?”他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是想我继续跟你住一起?”
“没有!”许迎樟毫不犹豫的否认,“我会很感激你的善心大发!慢走,不送!”
“还不回去!还想继续在这里挨冻!”他冷声轻呵。
许迎樟紧了紧自己的外套,咬了下自己的下唇,
终还是用着很友好的语气道,“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有问题,也能尽早治疗。别耽误最佳时间。”
“我的事情,不劳你操心!”他凉凉的说道。
许迎樟的表情一僵,然后扬起一抹自嘲的冷笑,“抱歉,我多管闲事了!”
说完,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朝着电梯走去。
进电梯,上楼。
邢铮目送着电梯门关上,看着那一层一层往上的数字,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表情沉重。
直至看到电梯在十五楼停下,这才舒了一口气,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启动,驶离。
许迎樟进屋时,邢姝妤坐在沙发上,似是在等她。
“嫂子,快,过来吃早餐了。尝尝我的手艺。”很是亲昵的拉起许迎樟,朝着餐厅走去。
许迎樟看着邢姝妤,那到嘴的话,最终还是被她给咽了下去。
算了,就如他说得,也不急在于这几天了。
还是等过了年再说了。
说到底,许迎樟也是有着一点自己的小私心。
她想,如果邢姝妤不知道她与邢铮已经离婚的事情,那至少这个年,会陪着她一起过。
而她也不用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了。
从八岁那年起,她便是再
也没有过过一个有人情味的,有人关心的年了。
自从施秀枝小产后,许家所有的人几乎是恨死她了。
每年过年,她都是不允许上桌的。
不仅仅只是过年,而是每一天,每餐。
她就像是一只可怜的流浪猫,只能吃他们一家三口剩下的饭菜。
甚至于有时候,施秀枝连剩菜都不给她,直接就是给她一碗冷水和饭。
对于他们来说,许迎樟是他们的杀子仇人。
而且施秀枝还特别会做表面功夫。
家里有外人在的时候,她这个母亲的角色真是扮演的入木三分。
那真真是一个慈爱又疼宠养女的好养母,疼她比疼自己的亲生女儿许一菡还要多。
给她好吃好喝,还穿得跟个小公主似的。
所有人都羡慕许迎樟有一个这么好的养母。
但是,客人前脚一走,施秀枝后脚便是对她一顿狠揍。
而且都是打在看不到的地方。
可以说,许迎樟的身上,除了脸,脖子,手,脚之外,其余的地方,真是没有一天是干净无伤的。
从小到大,她都是大伤小伤不断,旧伤没好新伤又添加。
过年的那一天,所有的事情,都是许迎樟做的。
施秀枝还不允许
她用热水,所有的菜,全都让她用冷水冼。
许迎樟的手,被冻得通红,麻木,就像不是她自己的。
而他们的宝贝女儿许一菡,却是穿得跟个小公主一样,高高在上,用着不屑的,嘲讽的,幸灾乐祸的,落井下石的眼神看着她。
年夜饭,许迎樟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围坐在餐桌上,看着那满满的一桌子菜肴,而她只能坐在角落里,捧着一碗中午的冷饭,啃着硬邦邦的冷馒头。
就连许一菡养的那只狗,也吃得比她好。
再后来,从初中起,她便选择了寄宿学校。
许迎樟学习是真的好,每一年都是全年级第一的。
施秀枝又是一个特别好面子的人。
这一点,许迎樟真是让她在其他家长面前赚足了面子。
许迎樟每一年都拿着高额的奖学金,再不曾问他们拿过一分钱。
她还自己做着好几份兼职。
每一年的过年,她宁可在外面晃荡,也不回许家。
所以,在八岁之后,她便是再也没有过过一个开心的年。
本以为与邢铮在一起后,每一年,他们都可以开开心心,温馨甜蜜的过年。
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然后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