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彤的声音几乎已经带着咬牙切齿了。
郁筠雅现在的伤是许迎樟造成的,邢铮不但没有责怪许迎樟,还护着她?
那除了是他喜欢许迎樟之外,没有第二个可能。
姚思彤拿着手机的手,指尖泛白,手背上一条一条的青筋凸起,眼眸狠厉阴郁。
突然间,她又笑了起来,“郁夫人,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啊!”
“我……”
“怎么?你是想让我替你出头,解决了许迎樟这个人?”姚思彤打断她的话,冷哼,“借刀杀人啊?郁夫人,我这把刀,你可借不起,也拿不动!”
“姚小姐既然不相信,那我也不多说。你自己去查!”岑憬冷声说道。
“邢铮这个人,我还会不了解吗?”姚思彤很肯定的说,“他若真喜欢许迎樟,会跟她离婚?还会护着你女儿?还承认你女儿是他的未婚妻?郁夫人,怕邢铮喜欢许迎樟,不是你们母女俩自己臆想出来的吧?”
“郁夫人,我姚思彤在你看来很蠢吗?啊!”姚思彤的声音提高几分,带着明显的警告。
“我说得你不相信,那就你自己去查!你自己查出来的,自然就相信了!”说完,岑憬直接挂了电话。
姚思彤把玩着手机,沉思着。
“许迎樟,继续查!”对着前机的保镖沉声道,“我要知道她的全部。事无巨细!”
“是,二小姐!”
许迎樟,你最好别让我查到什么。
最好不是如郁筠雅说的,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跟我姚思彤抢男人,可没有好下场的。
……
许迎樟看着重症病房里的白术,一刻也不曾离开。
尽管白术还在昏迷中,也并不需要她的照顾。
但她就是不离开。
在她看来,白术会这样,全都是因为她。
“许小姐,病人现在也不能出重症。你陪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护士看她陪了一天一夜,连眼睛也没有合一下,倒是心疼她了。
许迎樟摇头,朝着护士会心一笑,“没事。我陪着他。”
“你这样自己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没关系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的。”许迎樟笑盈盈的说。
确实,她自己的身体,她很清楚。
她已经快达到极限了。
自上次强行流产之后,她对医院就充满了抗拒。
哪怕之前,她手掌划伤,她也不愿意到医院处理。
因为她一闻到医院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就从心
底里排斥和恐惧。
只要一看到医院,她的脑子里便是浮现她躺在手术台上,冰冷的仪器在她的身体里将她的孩子搅成一摊血水的画面。
但,白术现在这样,她却不能不管不顾。
她几乎是强行逼着自己,在这里等着。
只是那浓郁的消毒水味道,一阵一阵的钻进她的鼻腔里。
许迎樟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医院。
她的脸色有些泛白,眼眶因为一夜无眠而有些泛黑。
“我看你脸色真的不太好,还是……许小姐!”
护士的话还没说完,许迎樟两眼一黑,身子一晃,晕倒。
一抹身影如风一般疾驰而来,在许迎樟倒地之前,将她稳稳的接住。
“你……”护士一脸警惕的看着邢铮。
这男人,虽是长的很帅,但却不知道是不是好人。
“我认识她。”邢铮沉声道,“我送她回家。病人就麻烦你们先照顾着。”
护士连连点头,“好的,好的!你放心,病人这边,我们会照顾着。你快送许小姐回家休息吧。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一天一夜没合眼!
邢铮的眉头拧了拧,眼眸里闪过一抹心疼。
抱着许迎樟大步朝着电梯走去。
沈立出电梯,正好看到邢铮抱着许迎樟。
“铮哥,迎樟这是怎么了?”沈立的眼眸里带着担心。
“累的。去开车,送她回家。”
“好!”
许迎樟隐约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让她很是安心,又很有安全感。
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让自己更舒适的位置。
见状,邢铮很是无奈。
只是看着她的眼眸,是很温柔的。
不似她醒着时,两人相见时的凌厉与冷漠。
甚至是带着几分眷恋与贪婪的。
电梯在一楼停下,开门。
邢铮抱着许迎樟走出电梯,将她的脸护在里面,不让人看到。
医院对面的马路,一辆越野车停着。
姚思彤透过车窗玻璃,直直的盯着邢铮。
他的手里抱着一个女人,看不清她的脸,但她可以肯定,那女人绝不是郁筠雅。
女人,窝在他的怀里,似是睡着了。
而他的脸上,竟是难得温柔。
那是一抹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柔情,几乎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他抱着她,就像她是他的稀世珍宝,捧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