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骑兵马,和这浩浩荡荡的敌军相比,着实不值一提。
此时随着那万千兵马的一次冲锋,他们瞬间淹没于人群之后,就如同一枚细小的沙粒,再难寻见。
徐松伏在马背上,双手紧握缰绳,身体更是因为恐惧而不住的颤抖着。
抬眼环视四周,只见这四面八方,全是索命的敌军,他们挥舞着刀枪,如潮水般涌来。
瞧见这一幕后,徐松心中不免有些后悔,若是自己待在营中,会不会能更安全一些呢?
可事到如今,在多想也没有用了。
而好在这龙骧卫的实力果然不俗,齐奉年先是回马一枪斩杀了那名持朔武将,而后五十名龙骧卫在足足拼死了三十人后。
这才终于给徐松撕开了一条血路。
“少将军,我等奉命行事,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所以还望你能好自为之,莫要辜负大将军所望。”
说完,齐奉年一勒缰绳,直接调转马头,随后直接攥紧手中长枪,似乎是准备再杀回阵中。
看见这一幕后,徐松顿时慌了神。
“齐将军,这好不容易杀出来了,你难道还要回去吗?敌军众多,此时再领着兄弟回去,不是送死吗?”
“依我看,不如和我一同走,等找到援兵,到时候再回来,这也不迟啊!”
听到这番话后,齐奉年满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
“少将军,我等只是奉命送你冲出重围,如今你既然已经出来了,我等自是没有理由再跟着你。”
“况且这苟且偷生,岂是大丈夫所为?”
说完,这齐奉年也不等徐松答复,他当即怒吼一声。
“龙骧卫何在?”
“在!”
这仅剩二十余人,此时也不由发出来了冲天的气势。
随即只见他们一同调转马头,而后毫不犹豫的再度冲向了敌阵。
丈夫许国,死生何计?
看到眼前这一幕后,徐松眼中不但没有半点愧疚,反而还不由为之冷笑一声。
“哼,一群不知死活的白痴,为了狗屁的家国大义,竟甘愿以身犯险,这真是可笑至极!”
说完,这徐松扬鞭催马径直离开了此地。
而齐奉年亲率这二十名龙骧卫,调转马头,再度直接杀进了乱军从中。
由于齐奉年乃是八品武夫,所以他在这军中也算的上是当之无愧的万人敌。
所以一进一出,这乱军从中却也根本无人可挡,千军万马,见其盔胄无不是纷纷避而远之。
就这样,齐奉年以悍然之姿,竟又重新杀回了两狼山。
中军账内,齐奉年双膝跪地,神情更是沮丧到了极点,因为此行,五十名名龙骧卫,险些全军覆没,而回来的,也不过区区三人而已。
看着齐奉年这浑身浴血的模样。
徐骁心中也不免有了一丝怅然。
而此时齐奉年则是目光迥然的看着他朗声道:
“大将军,我等幸不辱命,以将少将军送出了敌阵。”
一听这话,徐骁心中更是凄然。
他先是长叹了一声,而后微微吐出一口浊气道:
“既然已经将人送出去了,你为什么又要回来犯险呢?”
“你以为我是让你豁出性命去保那个无用之人的吗?!”
齐奉年闻言,眼中神情愈发坚定,他抬头直视徐骁,而此时不知不觉间,他对徐骁也换了个称谓。
“义父,我龙骧卫的职责便是守护徐家。少将军虽……虽有不足,但他毕竟是徐家血脉,我等怎能弃他于不顾?”
“况且,”齐奉年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等身为军人,自当以国家兴亡、家族荣辱为己任。”
“苟且偷生,非我所愿,亦非龙骧卫之风骨。”
“此战虽险,但只要能护得少将军周全,纵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而义父对我有抚育之恩,提拔之义。孩儿又怎能不顾义父安危,苟且偷生呢?”
徐骁听完齐奉年的话语,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看着面前的齐奉年,再一想到徐松那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模样,徐骁就不禁感到一阵心痛和失望。
“唉,”徐骁再次长叹一声,“奉年啊,徐松……他若能有你一半的担当和勇气,我徐家何愁不兴?”
齐奉年闻言,只是默默低头,没有再多言。
“罢了,”徐骁挥了挥手,示意齐奉年起身。
“奉年,老夫如今蛊毒未散,再加上这敌兵围困,料想已无生路。明日一战,你不必护卫老夫,我命你带着龙骧卫死命脱困。”
“若是能出去,日后辅佐我孙儿平安,承继我这并肩王位,这九泉之下,我也就能够瞑目了。”
“义父,您权且放心,有孩儿在,定能保您安然无恙!”
听罢,徐骁仍是重重的摇了摇头。
兵困于此,他自知大势已去。
如今再去强求更多,也是无用。
“奉年,今日我所说之话,便是军令,我若死后,料想平安无人护持,这松儿唉,奉年,你应该知道我心中忧虑才是啊!”
此时齐奉年这铁骨铮铮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