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身体恢复一些,就准备回国了。
季放在这边还有很多事宜要处理,无法跟她同行,就各种叮嘱肖罪和洛辛,让他们务必一路上照顾好许愿。
她现在的身体……
许愿也心知肚明,只是她很配合治疗,也按时服药,不管症状反应多严重,尽量都硬挺撑着,不想让身边人担忧记挂。
临走的前一晚,她接到廖东兴已死的消息。
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但看着结果,她支走了肖罪,单独和季放说,“放哥,现在廖东兴已经死了,我们两家的恩怨也就了了,至于其他的,差不多就收手吧。”
季放眉心一紧,刚要动唇,又听许愿说,“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对吧。”
季放就沉默了。
许愿移眸望向窗外暗夜,唇齿间溢出一抹叹息,“钱财利益这种东西,人性驱使,永远没有知足的时候,但审时度势,也该点到为止。”
钱,这个东西,最俗也最现实,多多益善,没人担心钱多会咬手的,尤其他们都是生意人,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不管是在商言商,还是就事论事,许愿太了解季放了,他最擅长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利的事,比如这次廖东兴倒台,他手中的那些产业,势必要被人瓜分收割。
霍景岑和左占就是其中最大的赢家,而作
为常年稳坐钓鱼台的季放,他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个到嘴边的‘肥肉’。
这谈不上对与错,也不用上升到什么理念三观,就是一行一业正常的规律,好似超市打折便宜时,人们争相抢购一般,大同小异。
而许愿之所以会说这话,也是有原因的。
“从此以后,廖家肯定归廖江城一人所管了,父业子成,他没过来处理,估计是有什么原因,但更主要的……”许愿沉思着,轻揉额头,“也是我个人猜测,他可能是想借此和霍家搞好关系,所以故意把‘好处’都让给了霍景岑。”
不管霍景岑和廖江城私下关系如何,哪怕舅甥之间势如水火,但也断不掉他们之间的亲情血缘,换言之,只要霍老还在世一天,廖江城和霍景岑之间,就不会真闹出大乱子。
有句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廖江城可以故意放水,让霍景岑获利,因为这是他们家务事,而其他人……廖江城可不是那种白吃亏的人,他会把这么大的便宜,白白让给别人吗?
至于左占……
许愿再想起他,不免心头又一阵狼藉。
左占做事雷厉风行,却牢固稳妥,而且他和廖江城争斗这么多年,难分伯仲,想必这次的事上,他也提前有考量。
“是有这种可能,行,你的意思我懂了,放心吧。”季放
柔然一笑,“你这么替我操心,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怎么也算当哥的,照顾好妹妹才是最该做的。
“哪儿用这么见外,我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了,反正多防备着点,尽量早点回国。”她再道。
季放点点头,“最迟一周,我就回s市了。”
又聊了一会儿,季放让她早点休息,许愿却怎么都睡不下,看到简妍发来的信息,她眸色一沉,电话马上回拨了过去。
国内外有时差的缘故,简妍那边刚是早上。
电话一接通,简妍就急道,“许愿,能帮我个忙吗?我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阿默,做梦也总是不好,我担心他……你认识的人多,帮我打听一下……”
这两天,许愿也踌躇着想将苏忆墨的事情告诉她,但奈何他也算廖家人,霍景岑主张不易声张,霍简林也赶了过来,亲力为苏忆墨医治,季放也说这是廖家私事,不该让简妍掺进其中。
现在听简妍这么问,许愿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阿妍,对不起,有关这个……”
“他是不是真出事了?”简妍有第六感。
许愿不想再隐瞒,如实相告,“阿默在国外受了点伤,暂时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没有苏醒,而且他这次受伤,也和我有关……”
她一五一十将整件事大概和简妍复述了一遍。
全听
完了,简妍心里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些,只是还不确定的又问,“真的没有生命危险是吗?伤的只是腿,也能治好的,对吗?”
“是,还没苏醒是因为爆炸时受撞击,头部严重脑震荡导致的……”
“行,那我安排下,尽快过去。”简妍心情沉重,不管苏忆墨究竟如何,哪怕就算真大奸大恶,也永远都是她唯一的弟弟。
因为简妍要过来,许愿也临时延期了回国的航班。
挂了电话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许愿躺在床上,望着空寂的房间,跌宕的思绪在眼前萦绕的,都是岛上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不该再纠缠你,更不该为难你,你应该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以后我不会再出现了,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吧。
还真不愧是左占,缠的时候死缠到底,断的时候也干净利索。
许愿拢了下头发,唇边染出一抹悲凉的苦笑,何必再庸人自扰的想这些呢,算了,就这样吧。
她又洗漱了一番,躺下便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