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顾行泽都没睡好,不知是因为总是想着苏堇,还是脖子上的伤一动就疼。
直到窗外微微透出深蓝的光,他才发觉自己是失眠了啊。
头疼的厉害,他揉着太阳穴下楼。
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他头疼得更厉害了。
在咖啡机上点了几下,找了把椅子坐下,就这么静静盯着液体流在杯中。
太安静了,安静到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
顾行泽受不了这安静,下意识摸出手机想听苏堇的声音,刚打开锁屏又想起这个点她还没睡醒。
又把手机塞了回去,还是不要打扰她睡觉好。
他起身想打开电视,听个声音也行。
却在站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倒下。
扶住旁边的台子才堪堪站住脚。
自己是怎么了。
...
苏堇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苏老师,苏老师......”
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胡言乱语地应和那个声音,“嗯,啊,什么?”
导演组的人锲而不舍地继续喊她,“苏老师,昨天游戏的奖励,我们来给你送了。”
苏堇双眼睁开一条缝,“什么奖励?”
他们好像就在等这句话,从后面掏出来一只鸡,“这个奖励!”
然后苏堇视线中就出现个尖尖的嘴一张一合,小黑豆似的眼睛滴溜溜看着自己。
大清早被一只鸡突脸,她吓得在床上滚了两圈,掉下床。
那只鸡还在咯咯哒咯咯哒地叫,场面很是荒诞。
这时的观众没有多少,但依旧是满屏的哈哈哈。
【这节目太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家好人大清早给嘉宾塞一只鸡,怀疑是故意的。】
【我要大清早看见一只鸡出现在床上,我也会是这个反应,会觉得还在梦里。】
苏堇盯着鸡窝头无可奈何的起床,拎着鸡笼子敲响林诗的房门。
敲了几分钟也没开,她咂吧几下嘴径直推开房门。
然后一屁股坐在林诗床上,动作丝滑流畅。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对着她不耐烦道,“哎呀,这才几点,你让我再睡会儿。”
“咯咯哒咯咯哒!”
林诗啧一声,“你怎么还学鸡叫,我服了。”
苏堇冷静地说道,“不是我在叫,是我房间进了一只鸡。”
“啊???”
林诗顶着和她同款鸡窝头起床,眼睛捕捉到声音来源,就看见那只色泽纯正的鸡正无辜地看着自己。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很可惜,这是现实。”
然后她们两人一鸡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这玩意儿是节目组昨天游戏的奖励?”林诗语气里还带着浓浓的疑问。
“现在看来,应该是的。”
林诗瞧她面无表情的脸,“你怎么能这么淡定?”
苏堇搭上她的肩,“遇到凡事都要这么想,又死不了,大不了去死,死了正好。”
“然后你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有反应了。”
【我悟了大师。】
【除了生死,皆是小事。】
【我每次犯了错都这么想,又不能枪毙我,怕什么。】
二人洗漱一番,苏堇顺便给鸡也擦了擦脸。
“真讲究。”
来到厨房,林诗试探地问苏堇,“你会做饭吗?”
“你是想让我做饭吧。”苏堇一眼看穿她的意图。
苏堇面不改色,“我敢做,你敢吃就行。”
林诗回想到上次那道色香味弃权的拔丝坚果,居然在大夏天感受到一阵恶寒。
“别,我自己做,我还不想死在这里。”
林诗弯腰把几节玉米放在蒸笼里,“对了,你之前在家也不做饭吗?不可能啊,你那个婆婆......”
苏堇无聊得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也很难吃,她每次吃我做的都会窜稀,之后她可能怀疑我给里面加泻药了吧,就不敢吃了。”
顾母刚开始还不信邪,硬着头皮指使她做了几次饭,每次都要拉虚脱。
苏堇有次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唉,听说有的老人兜不住屎会被护工扇耳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顾母听得心里一咯噔,再也不敢亲自尝她做的饭了,背地里还做了几组提肛运动。
林诗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什么,笑得腰直不起来。
“你们起得好早。”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去,沈砚修靠在门框上朝她们打招呼。
“早啊。”
沈砚修自然地围上围裙,轻声说,“我来做吧。”
林诗受宠若惊,“啊?可以吗,不太好吧,上次就是你做的。”
沈砚修对她笑笑,“真的没关系,去坐着吧。”
他去找节目组花钱买了个南瓜和小米,问了下她们两个,“小米南瓜粥可以吗?”
“可以。”
苏堇觉得不好意思,走到他旁边问他,“刚刚买菜的钱多少?我转你。”
沈砚修看起来有点不开心,声音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