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琛去哪儿了?”她找了个空档,询问郑深。
郑深这天晚上也是忙碌得很,一边要替凌御琛招呼着宾客,一边又要维护流程和秩序,这会儿转了几个身,早就不知道凌御琛去哪儿了。
郑深回答:“刚刚他还在跟泰宇的霍总聊天呢,现在——可能是去洗手间了吧。”
安潇潇点了点头,刚想去洗手间找凌御琛,却又被迎面走来的几位老总被绊住,不得不继续与他们去应酬。
“安小姐还真是后生可畏啊,我听说,之前凌总出了意外,是你进了铭豫的董事会后,力排众议搬出了林子枫这座大山,力挽狂澜,如此年轻有为、果断能干,与凌总可真是天作之合啊。”
这几位都是铭豫集团多年的合作伙伴,安潇潇感谢了他们的夸赞,自然也要再恭维他们几句。
这样一来,她就暂时没法过去找凌御琛了。
“安小姐自然是个能干的,别说我们铭豫集团了,就连从前安氏集团,如今也在安小姐的囊中了,与我们家御琛,真真是门当户对。”
一个声音从门口冷声响起,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大家都转头看去,门口站着的男人,不是凌兴阳是谁?
今天酒会到场的都是与铭豫集团或凌家相熟的人,谁能不认得凌兴阳。
一时之间,大家都看向他。
而他径直向安潇潇的方向走来。
“你怎么来了?”安潇潇皱了皱眉。
前天凌御琛才决定撤了守在凌兴阳别墅门口的保镖,本以为他吃了那一个亏之后,会稍稍安静一些,没想到,连这里的热闹也要凑。
“安小姐这话倒是有趣了,这是铭豫集团的酒会,我是铭豫总裁的父亲,集团里也占着不少的股份,怎么我不能来,你一个外人,倒能在这里充女主人了?”
凌兴阳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竟一点面子也没有打算给安潇潇留。
安潇潇不得不缓和了一下语气,笑道:“您当然能来,只是前几日您病着,御琛还特地送您去了医院,我想着您好不容易出院,应该在家里好好休养才行,怎么还来这里辛劳?别累坏了身子。”
他睨了安潇潇一眼,一脸的轻蔑神情。
“霍总和顾总大概不知道吧,我这个儿媳妇,本事还真是不小呢。如今她在这里,连我那个儿子也不必出现,就能操持一场酒会了。”凌兴阳笑着对那几位老总说
道。
他们几位,心里对凌御琛和凌兴阳之间的关系,那都是一清二楚的,只不过是给凌家一个面子,不捅破窗户纸罢了。
霍总立刻说道:“老凌总多虑了,刚刚凌总裁还在这儿呢,我们也不过是跟安小姐闲聊几句罢了。”
“说起来,安小姐跟我儿子的婚礼就在眼前,请柬发遍了全城,怎么我却没听说,安小姐的娘家人收到了请柬呢?”
凌兴阳此话已出,众人的神情愈发尴尬。
谁不知道,安潇潇不过是安家的养女,实际上是个孤儿,且安宏图夫妻俩又在国外待着,她哪里来的娘家人?
凌兴阳却仿佛不知道一般,故作吃惊地说道:“呀,安潇潇,你不会没有请安董事长夫妻俩来参加婚礼吧?这可不行啊,他们好歹也是你的养父养母,连安氏集团的股份都能全部都交给你,你却连婚礼都不请人家,也忒没有礼貌。这样吧,我去帮你联系他们。”
“这件事,就不牢您费心了。”安潇潇说道。
凌兴阳这些话,明摆着就是要让她难堪。
安氏集团的股份,哪里是安宏图送给她的?分明是她斥巨资买下来,救了安家。
可是,这些事情其中
的细节,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凌兴阳却不知从哪里打听了来,故意对他们说道:“你们可不知道啊,我这个儿媳妇,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跟我儿子不知道有多相配。”
他也不看旁人的脸色有多尴尬,继续说下去:“那安氏集团,是安宏图一辈子的心血,如今他自己的亲女儿进了监狱被判了死缓,那也就罢了,一辈子的基业交到潇潇手里,她打理得不知多好,半点都不需要别人插手,安宏图夫妻俩人在国外,也可以安享天年了。”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我们家御琛也是一样的,生怕我累着,集团的事都不让我打理,如今都是他们小夫妻在折腾,我呢,也好松快松快。罢了罢了,这些事不提也罢。来,霍总、顾总,我先敬你们一杯!”
那几位老总面面相觑,只得去跟凌兴阳碰杯。
他这些话说出来,着实是让安潇潇很下不来台。
这是在暗指,如今他的处境,跟安宏图一样吗?还是想说,凌御琛和安潇潇就如同安潇潇夺走了安家的股份一样,也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那一份?
简直就是颠倒黑白!
安潇潇不由得暗暗冷笑一声
。
她端着酒杯,拦下了凌兴阳的那一杯酒:“您前几日还病着,如今可不宜饮酒。这一杯,还是我替你敬霍总和顾总吧。您该回家去歇息歇息才好。”
言下之意,就是铭豫请来的客人,轮不到他凌兴阳来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