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苏神医,受了平西王妃叶晓晴的委托,去给客栈中的许关河瞧病。
此时的许关河静静地卧于榻上,往昔那伟岸修长的身躯,如今被病痛消磨得消瘦不堪。宽松的锦被随意搭着,却也难掩他身体的孱弱。
原本总是洋溢着灿烂笑容的面庞,此刻苍白如纸,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无力地贴在额头,更衬得他病容憔悴。干裂的嘴唇毫无血色,呼吸微弱而急促。
他的手臂露在外面,纤细得让人揪心,青筋微微凸起,仿佛不堪一击。
大夫人在房中踱来踱去,一会儿看看门口,她在等待着御医的到来。
苏神医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一头银发整齐地束在脑后,几缕龙须般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仙风道骨。
今日,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衣袂飘飘。腰系一根深紫色的丝带,上面挂着一个精致的药囊,药香隐隐散发。
苏神医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许关河的房间。
大夫人连忙给苏神医见礼,并指引着神医,来到许关河的病榻前。
苏神医见病人形容枯槁地躺在床上,连忙俯下身子,伸出三指搭在许关河脉搏之上。
良久,他才缓缓收回手,摇头叹息。
大夫人看到苏神医这种表情,马上就慌了,连忙上前询问道:“神医大人,这孩子的病情......如何?”
苏神医叹了口气,才说道:“贵公子这心病,皆因执念过深,忧思过重。情志郁结于心,致使气血不畅,脉络阻滞。
如今心脉紊乱,若不及时化解心结,恐这身子会日益衰败。需得先以宁神之药稳定心绪,再徐徐图之,解其心中困厄,方可有望痊愈。
然,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老神医我只能暂保公子脉象平稳,若想根治,还得靠公子自己放下执念,重拾乐观心境。否则,便是扁鹊再世,亦难回天。”
苏神医目光诚挚,满是忧虑地望了望许关河,才又说道:“今日,老夫先给贵公子开两副药,先调节一下心绪吧。”
大夫人连连点头,口中不停道谢,眼中却是水雾弥漫。
苏神医摇头叹息着走出了房间,到前台要了纸笔,留下一张药方,便离开了。
叶晓晴很快得到了回报:“苏神医束手无策,只开了安神的方子,便离开了。”
叶晓晴微微颔首,心中思量着:苏神医没办法,那也就是说,只有帮他完成心愿,他才能痊愈了?其实,让许氏家族的族老,同意许万金一脉重回家族,也不是什么难事情。
但是,她没理由为这种事情出面啊!更何况,以前她和忠义侯府,曾经还有那么一段渊源呢?说的难听点儿,她就是忠义侯府的弃妇,难道不要避嫌的吗?
而且现在,自己可是平西王妃,以王妃的身份,去为前夫的府中办事,人家平西王不要脸面的吗?
怎么想都不应该管这件事情!可是,看目前的情况,如果这样下去,许关河可能会死哦......
经过了好一阵子的深思熟虑,叶晓晴最后决定,还是不要管了!
罪魁祸首是许玉荣,被逐出家族,也是许玉荣犯下的错,凭什么她叶晓晴来兜底?
一想到许玉荣,叶晓晴的心里,就平衡多了!她完全没必要,为了挽回许玉荣的过失,为难自己!没错!
她还有很多正经事要做呢!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分心太久了......
晚上,平西王回来了,一家人在一起共进晚餐。
叶晓晴看着两个孩子,眼中满是怜惜与慈爱,整个晚上,气氛都很融洽。
可是,平西王却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叶晓晴:“晴儿,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有什么心事了?”
叶晓晴目光躲闪地摇头:“没,没什么啊,是王爷想多了吧?”
平西王微微颔首:“也许......是吧。”
入夜,叶晓晴一个人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平西王去巡守了,她也不知怎地,感觉心慌,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吧?
思及此处,叶晓晴连忙起身,呼唤闪闪:“闪闪,闪闪,我怎么感觉心慌?快出来帮我算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闪闪!”
很快,闪闪便有了回应:“主人,无事发生!主人心慌可能是因为,主人有难以排解的心事吧?”
叶晓晴蹙眉:“哪儿有什么无法排解的心事啊?就是单纯的心慌,好吧?”
她的话音未落,耳边却传来闪闪的嗤笑之声:“主人在为那个许关河担心,主人还恐怕许关河死后,大夫人无依无靠,是吧?”
叶晓晴满脸黑线:“这你也猜得到?我去!闪闪,在你面前,还能有所保留吗?你到底还让不让人家,有点儿小秘密什么的?
你这样,会让人感觉......感觉,怎么说来的?是被看穿吧!时时刻刻都被看穿的感觉,很不好!闪闪,咱能不这样吗?”
这次,闪闪没有笑,她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女人的心思,真奇怪!”
叶晓晴暗笑一声:“你不也是女孩子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闪闪摇头:“不是,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