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音尘坐在回城的马车上。
他的脑袋里还在反复回味着刚才刀疤脸的话:“找到柳家人!”
可是,他到哪儿去找柳家人啊?柳嫣然和柳三娘到底去了哪里?她们和祖母的死,究竟有没有关系呢?三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和柳嫣然在一起?如果三个孩子没有和柳嫣然在一起,又会去了哪里?
五千两已经给了刀疤脸,为什么他还那么执着?非要找柳嫣然呢?
思绪万千中,马车停下了,只听车夫说道:“世子爷,已经到了侯府了。”
许音尘浑浑噩噩地掀开门帘,跳下了马车。
这时,却听到有人在叫他:“许音尘,许世子!”
他连忙抬头看,竟是昨夜的两个官差,还有一个仵作,从侯府里面走了出来。
“许世子,我们已经再次勘察了案发现场,仵作也已经验过尸了。初步怀疑,是许老夫人年纪大了,意外滑倒,撞到了桌角。因身边无人发现,导致失血过多,引发的死亡案件。”
这是那个官差在向许音尘陈诉案情,许音尘呆呆地听着,目光呆滞地看着官差:“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是意外?不是谋害?根本没有凶徒?”
官差点点头:“嗯,许家可以去衙门办手续,领回被害人遗体了,尽快让老人家入土为安吧!”
许音尘瞪视着那个官差,又问道:“那我们府上损失的财物怎么说?”
官差脸上闪过一丝讥讽,才说道:“世子爷,府上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到底损失了什么?损失了多少?这种无厘头的损失,你让我们怎么查?怎么找?”
许音尘一听这话,感觉血往上涌,一把扯住官差的衣服领子,吼道:“你们没法查就可以草菅人命?草草结案了吗?你们没法查,我祖母就白白送命了吗?你自己说,怎么就没法查?啊?!”
另外一个官差看到许音尘如此激动,连忙过来拉架,一边掰开许音尘的手,一边劝道:“许世子,小的们都能理解,你们这些家属的心情。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摆在那里呢!
一没有外人出入,二没有打斗痕迹,三没有得罪什么仇家,四四不会是感情纠纷,引起的情杀。那最后的定论,就只能是意外了。”
许音尘恨得咬牙切齿,指着刚刚说话的官差:“你!你你就是个蠢货,你平时就是这么断案的吗?”
虽然此时是一大清早的,但是,几个人吵吵嚷嚷的声音,还是引来了不少围观的群众。
众人围在侯府门口窃窃私语:“哎,你昨晚听到什么动静了吗?听说忠义侯府,昨晚发生了命案啊!”
“是嘛?那是谁被害了?我说怎么好像听到女人的喊叫声呢!喊的还挺吓人的!”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凶徒抓到了吗?”
“不知道,但是这忠义侯府的世子不是官府中人吗?怎么还和官差吵起来了?”
“你们知道什么呀?我侄子也在兵部就职,据说那许世子,就是一个靠裙带关系爬上去的虚职。没权还没钱!”
“还有这种事儿啊?还真没看出来啧啧”
许音尘听到众人的议论声,心头更是火起,挥拳就朝那官差脸上打去。
那官差一个猝不及防,脸上挨了重重一拳,鼻血马上就喷出来了。
那官差怒道:“你竟然敢公然殴打官差?还有没有王法了?给我带走!”
三个人七手八脚的,也不容许音尘挣扎反抗,把他反剪双臂,绑了个结结实实,直接押到衙门去了。
此时的忠义侯府众人已经接到小厮回报,说世子爷跟官差打起来了。
柳姨娘顿时慌了,怎么还和官差打起来了?
急忙带着许玉荣和凌思思出门查看,人群已经散去,许音尘也已经被带走了。
柳姨娘气得直拍大腿骂娘,没办法,只能去官府了,反正也是要去认领老夫人的遗体的,就去吧。
在府衙,柳姨娘费尽了唇舌,还送上了自己的翡翠手镯,才把鼻青脸肿的许音尘赎了回来。也领回了老夫人的遗体,准备回府办丧事了。
柳姨娘在路上,数落了许音尘一路:“音尘啊,音尘,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兵部侍郎,怎么混成这样儿了呢?那些小小的差役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你那个到底是什么官儿?
叶晓晴不是说兵部侍郎是三品大员吗?实际上怎么什么都不是呢?既没权又没银钱,那当的什么官儿?我们都被叶晓晴那个贱人给骗了!
叶晓晴真是个贱人,把我们都当猴子呢?耍的团团转”
许音尘连憋气带窝火,加上刚才在衙门里,被衙役们一顿拳打脚踢,身上疼得厉害。再被柳姨娘一顿数落,现在是一张老脸涨得发紫,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几个人回到忠义侯府以后,就命下人在大门口挂上了白幡,整个外宅都换上了白色的帷幔。
偏厅设灵堂,管家亲自去买回了灵柩,摆在了灵堂正中间。
前面再摆上香案,放上灵牌等等,祭拜的一应物品。
老管家一边布置,一边自言自语着:“唉!这忠义侯府,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先是侯爷走了,现在是老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