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做人不能太缺德。
否则就会像江某人一样,捡漏不成反被扒。
成为无限游戏里的,无线钓鱼佬。
按照剧本流程,他原本是该把赶来的天兵们戏耍三圈半,等对方快被他气死时,再收一波人头。
但他现在没这个心情了。
黄金暴雨将高于常人三倍的天兵众打成重伤,但灭级天兵重在扛揍,雨尽过后,就挥舞长枪,再次袭来。
厉风破空,江愿鬼魅般向前,随手夺下为首天兵的长枪,枪头杵地,横扫千军,一脚一个,将天兵众全都踹落下马,集体摔了个狗吃屎。
他们再抬眼,就是依次被灾幻敲中脑壳。
“duang”、“duang”、“duang”几下过后,天兵们炸成了数不尽的梦幻虹沫,转眼就化成一排小小木偶。
他们举着大牙签儿,眼睁睁看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御天马,踏云霄,扬长而去。
茫茫云海,不断滚动、奔涌、变幻。
前一刻的风景,下一刻便烟消云散。
好看是好看,可这天大得无穷无尽,两人骑着满身筋肉的无皮天马,飞驰半晌,别说月老,连来路都消失了。
虽然江愿很不想承认。
但显然,他们迷路了。
这天上的风云变幻太快,就连余渡都搞不清方向。
一筹莫展之际,江愿看到不远处的堆积云前,有一道身影,策马过去,惊诧得睁眼:
“小莫忧?你怎么在这里?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娇小的蒙眼少女回头,沉声道:“他们见你们不在,在云里吵得厉害,我听不下去,就自己下来等你们了。”
察觉一丝古怪,江愿跟余渡默契对视一眼。
莫忧接着道:“我们的云就停在前面,我带你们过去吧。”
“先不用。”江愿摆手:
“我的鱼线被月老当红线扒走了,我们现在正要去找他算账呢。”
莫忧惊讶:“我知道月老会给人乱牵红线,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会偷红线的。”
江愿无奈摇头:“鬼知道这游戏都有些什么逆天设定。”
莫忧:“不过,我刚刚下来的时候,好像有看到一个红衣的老人,往那边去了。”
余渡:“你的眼睛好了?”
“能大概看到一点轮廓。”莫忧点头,伸手指向西北方:“我看到那红衣老人,在那边,先是左转,然后右转,之后又左”
江愿急了:“别左左右右的了!上马上马!带我们过去!”
“哦哦,好。”
江愿一把就将短马尾少女拽上天马,顺着指引,朝月老逃跑的方向,急奔而去。
经过一顿左左右右,右右左左,左右左右,右左右左的折腾,三人两马,很快就看到了一片,生着棵巨大枯木的鲜红云端。
远远看去,纯白云端之上,红艳花海正盛,喜庆非常。
可刚一走近,却看到了数不清的,张牙舞爪的,长花不长叶的,蛛状红花儿,随风摇曳,诡谲烂漫。
要不是院门口写着【月老府】,江愿还以为是到了黄泉入口。
他纳闷:“这月老的地盘儿,要种花也该是月季芙蓉牡丹海棠一类的,咋种了这么多彼岸花?”
这花通常都是开在跟地狱相关的游戏里,好看是好看,就是寓意不吉。
余渡将两匹天马拴在石柱上,淡然回应:“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原来如此。”江愿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
“月老主司婚姻,所以公墓前开满彼岸花,合情合理。”
莫忧:“???”
这逻辑有点抽象,小姑娘得多消化一会儿。
为免打草惊蛇,让狡猾老头儿再次溜走,三人顺着彼岸花海,从小院侧面的墙根处,小心翼翼翻了进去。
院内无人,四面瓦房静悄悄的,地上,墙上,架子上,枯树上,都堆满了红线。有的粗如麻绳,有的细如发丝,颜色深浅不一,全都正放在太阳底下晾晒着。
之前线少还不觉得,但现在这么多红线堆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酸臭味。
江愿对两位同伴悄声道:“这就是传说中,恋爱的酸臭味。”
莫忧认真记下知识点:“原来如此。”
余渡提醒徒弟:“莫忧,这是个笑话。”
莫忧恍然,意识到是自己又愚钝了。
然后江愿就看到,这对着名的冷脸师徒,为了配合他,认真笑道:
“哈。”
“哈。”
江愿:
他感觉讲了这个冷笑话的自己,更像个笑话。
这时,正中央的主宅内传来异响,三人悄声潜入,分头搜寻一圈,最终确认没人,在门口汇合。
发出声响的,是门口八仙桌上的一台黑色大头式旧电视。
上面正在播放着一条视频,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则广告。
一对穿着鲜红喜服的新郎新娘,站在喜堂前,面具般的惨白脸蛋上,涂着夸张的腮红跟口红,他们小拇指上连着红线,正对着屏幕外的观众们,夸张表演。
新娘:【你希望心中的那个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