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白在座椅里瘫着四肢,仰头望着天花板,闷闷不乐地感慨,“我俩真是难兄难弟,为什么喜欢的女人都这么倔……表哥,要是林楚楚一直不肯放下那些事,不肯跟你合好,你是打算囚禁她一生,还是放了她?”
顾宴脸色越发淡漠,可细细看去,浓墨般峻黑的眉宇又沉沉锁着。
良久,他平静淡淡地道:“如果她一直不肯放下,我就带着她一起走。”
“一起走?”严白从座椅上抬起头来,不解,“什么意思?”
他愣了秒,突然明白过来,“远走高飞?离开这儿?找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过日子?”
顾宴没言语,严白便知,猜对了。
这也太——
他急了,立刻坐起身来,认真严肃地道:“表哥,你可不能任性啊!顾家的产业可是你费了多大功夫才有如今的规模,那些人虎视眈眈,就盼着这天——你要是一走了之,正中下怀啊!”
顾宴缄默不语。
若真到那一步,他又怎会在乎顾氏落在谁的手里?前景如何?
他只知道,这辈子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心爱的女人——怎样也不能从他身边离开。
如果她要逃,天涯海角,他跟着一起。
翌日,林楚楚
带着白薇薇去湖边走了走。
白薇薇一路都在左顾右盼,显然想知道这到底是哪儿。
她在港城生活这么多年,从来不知还有这样一块风水宝地。
“你别看了,这周围什么都没有,很荒芜偏僻,除了这座庄园,平时连一辆车都见不到。”
白薇薇皱眉,见身后有保镖跟着,只好收回视线:“没关系,起码我知道这里有一片湖,回去查查就能找到地方了。”
林楚楚淡淡一笑,“你把顾宴想的太简单了,他既然允许我带你出来转转,就说明很快会转移阵地了。”
此时,她才明白昨天早上顾宴为什么说等过几天带她换个地方。
他早就料到了一切,为以防万一,绝对会慎之又慎。
“好吧……”白薇薇撇撇嘴,踢着脚边的石子,又蹲下身捡起朝湖中扔去,“那怎么办,你就一直被他困着?”
“我也不知道……”她就这么凭空消失,电视台那边也不知是怎么沟通的。
未来在哪里,她一点都看不到。
吃了午饭,下午,白薇薇不得不走了。
她还要上班呢,总不能一直陪在这儿。
临行前,楚楚依依不舍。
顾宴上前来,柔声安慰:“过几天让白小姐再来陪你。”
白薇薇来了两天,都没跟顾宴说过话。
这会儿,她终于忍不住了,接着顾宴的话就问:“你打算一辈子都藏着她,不让人发现吗?她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不是你的金丝雀。”
顾宴瞧着楚楚低垂的脑袋,平静地道:“事情会解决的,我会放她自由,但……离开我,不可能。”
楚楚眼睫一抖,抬眸看向他。
顾宴担心她俩在一起这段时间商量过什么谋略,突然对白薇薇排斥起来,声音冷了几分:“严白,你该把她带走了。”
严白应声上前,手里拿着眼罩、丝巾、胶带还有他那个昂贵崭新却被当做抹布的羽绒服。
“严白!”林楚楚瞧见,眉心紧蹙,“一定要这样吗?”
严白也很为难。
他当然不想这样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可谁叫这小妮子太倔太泼辣呢?
一点都不听劝,也不肯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他不得不防啊!
要不然连累了表哥,他也愧疚难安。
见白薇薇脸色冷峭,眼珠子都要翻到天上去,漂亮的红唇气愤地嘟着,严白有点胆怯,走上前时磕磕巴巴地保证:“我……我会轻点的,你乖一些,不然——”
他吞吞吐吐地,话没说完,白薇薇回头一
声喝:“动作快点,废话一堆!装什么滥好人!”
“……”严白不敢磨叽了,薄唇微抿,看她一眼默默上前。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有杀伤力,男人先把眼罩给她戴上,又把丝巾覆盖在眼罩上。
双保险。
白薇薇没反抗,但也不配合,两手垂着,不动。
严白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手……手抬起来。”
“抬不动。”
“……”
犹豫了下,严白只好朝旁边的佣人示意了眼。
女佣上前,拉起白薇薇两条手臂并拢。
“哧啦”一声,宽胶带撕出来,隔着衣服将她两条手臂缠绕在一起。
柔软的羽绒服包裹在外,从她的手开始缠起,一圈一圈,直到慢慢地把一双手臂也套住,外面又用绳索包裹。
林楚楚本来是觉得严白挺可怜的——被她和顾宴连累,被薇薇百般虐待。
可此时亲眼目睹这一切,她又替闺蜜感到委屈起来。
突然看不下去,她扭头转身就走。
严白瞧了眼,不敢去看顾宴的脸色,面无表情地蹲下身,将蒙着眼绑着手的女人一把打横抱起,朝外走去。
他们两人离开之后,整座庄园又陷入了往日的平静,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