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无法装死了。
闷在被子里,眼眸紧紧闭了闭,暗暗给自己鼓劲儿,心里告诉自己:这没什么,这个年代,再正常不过了——
可话虽如此,她还是觉得酒那个东西太坏事了,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再醉酒!
记忆中,上次醉酒也是被他捡回来,也是同昨晚这般……
“我……我起床洗漱了,上班要迟到——”她红着脸,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而后手忙脚乱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要下床。
然而,衣服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慌忙地左右看了看,没找到。
而男人盯着她的眼神像是激光一样,她实在扛不住了,便卷着怀里的被子,一通胡乱拉扯,像卷麻袋一样裹在身上。
顾宴皱眉,暗道不妙,伸手要去拉拽时,已经来不及——
被角从他身上掠过,滑走,而后一阵冷意袭来。
这场面……
尴尬窘迫的人顿时成了顾先生。
虽说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没什么不好暴露的,可真这样,未免也太——颜面尽失。
最后,他终究没忍住,忙乱地扯了个枕头挡在腰间。
林楚楚卷完了被子站起身,眼角余光瞥到深蓝色的大床
上那道白皙修长的光影,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把被子卷走了,那他就……
可是,卷都已经卷了,她还能还回去?
不可能的!
男人手忙脚乱扯枕头遮羞时,她手足无措地冲向洗手间。
被褥太大太长,卷在身上裹住了脚,她险些绊倒。
身子朝前一扑,她“啊”地惨叫了声,一下子扑在洗手间门上,漂亮的玻璃门又撞到了墙壁,发出更恐怖的声音。
顾宴吓得蓦然回头,眼眸猝然一紧,关心的话脱口而出:“小心!”
女孩儿没有回应,狼狈不堪地卷起落在地上的被褥,头也没回地钻进洗手间,“砰”地拍上玻璃门。
兵荒马乱,狼狈至极。
顾先生一手扶额,微凉的空气中,眼眸沉沉阖紧,压住性感迷人又魅惑无限的层层双眼皮褶皱。
卫生间里,林楚楚看着镜中的自己,气喘吁吁,脸颊红成了番茄。
真要命!
怎么会这样!
而且,她到底在躲什么?
这种事,只要你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可是你一尴尬,丢人的就成了你!
真是要死了要死了!
她懊恼不已,后悔刚才的表现,只想时间可以倒
流,她一定要淡定从容地坐起身,对他优雅一笑,抬抬手打声招呼:“早上好。”
她慌个什么劲儿,躲个什么劲儿!
真是够了!
乱七八糟地郁闷了会儿,她静下心来,开始打理自己。
浑身酸痛,脑子里还残留着宿醉的眩晕闷疼。
太阳那么高了,上班肯定迟到,才第二天呢,就迟到——
这么一想,她也没时间伤春悲秋懊恼尴尬了。
赶紧撇下被子准备洗漱。
然而,被褥一落下,她便惊呆了!
凑近了镜子再次确认,真的是……吻痕!
可是,他躺着不能动,这是怎么吻上来的?
这这这……
这也太神奇了!
无法直视镜中的梅花鹿,她又赶紧把被子当浴巾围在胸前,眼不见为净!
幸亏是冬天,她可以用严严实实的衣服围住,这要是夏天,她三天不用上班了!
真是的!
外间,顾宴确定浴室里的丫头短时间内不会出来,拿下枕头,又探身到床边捡起掉落的家居服,一个人缓缓穿上。
坐上轮椅,开门出去,在外安静等候多时的梅姨立刻上前,笑容暧昧又和蔼:“先生醒了,昨夜睡得好吧?太太起床了吗?
要不要我——”
她话没说完,顾宴红着脸打断了,“让她自己收拾吧,你去准备早餐。”
“哎!”梅姨笑靥如花,好像自家女儿终于觅得金龟婿似的,连连点头,“都准备好了,在厨房热着,我这就去安排!”
“嗯。”
梅姨转身离开了,顾宴坐在轮椅上停留了会儿,嘴角莫名勾起丝丝笑意,而后进了卫生间洗漱。
林楚楚洗漱完毕,开门探出头看了看卧室。
没人!
她舒了一口气,提着曳地的被褥钻出浴室,直接进了衣帽间。
昨天醉酒,那衣服肯定全都是酒味,没法穿了。
反正两人已经是这个关系,她也没什么好别扭的,大大方方地在衣帽间挑选喜欢的衣服,从里到外,穿戴整齐,焕然一新。
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镜中满脸红晕,眸中娇羞的自己,再次用双手捂了捂脸颊。
哎!再躲也是要出去的,面对吧!
给自己暗暗打气,她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出卧室。
刚到客厅,便隐约闻到食物的香甜气息,肚子顿时不争气地咕咚咚一阵叫唤。
顾宴坐在主位,端端正正,英俊尊贵,明媚的阳光落在他身侧,衬得
他整个人都熠熠生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