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想着能把人带回来过夜,肯定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心里暗暗欣喜。
梅姨还不知,这两人婚纱订了,钻戒买了。
万事俱备,只待佳期。
顾宴没有离开太久,大概二十分钟后,卧室门打开,他回来了。
梅姨回头看了眼,见他换了家居服,乌黑的发还微微湿润,这才知道他刚才也去洗漱了。
“先生,太太这里弄好了,她还睡着呢。”梅姨压着丝丝笑意,单跪在床沿的腿脚落下。
“嗯,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梅姨麻利地将换下的衣服跟水盆一起端走,“先生,那你们早些休息。”
顾宴没说话,只是牢牢盯着床上翻了个身继续酣睡的女人,恍若入定。
梅姨悄然带上门,奢华偌大的卧室,顿时静谧无声。
具有独立弹簧的奢华大床,即便上来一个男人,睡在另一边的女孩儿也毫无知觉。
——何况,她还醉酒。
“楚楚?”顾宴上床后,靠在床头,一手眷恋地刮过女孩儿柔嫩的脸颊,暗哑的嗓音轻缓唤道。
林楚楚毫无知觉,光滑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色泽。
顾宴等了许久,一腔热血渐渐平复
。
继而,双手撑着床榻,缓缓滑落,与她并肩躺下。
双腿没有知觉,无法自主翻身,他只能侧头看向身旁侧躺的丫头,瞧着她恬静的睡颜,感受着她近在咫尺的呼吸,满足地露出笑意。
床头灯关掉,房间里陷入昏暗。
听着耳边绵缓清浅的呼吸,那颗冰冷飘零的心,终于寻到依托,缓缓落定,安然放松。
林楚楚是在下半夜醒酒的。
极度的口渴让她从深眠中醒来,迷迷糊糊摸索着爬起来。
头疼,眩晕,四肢有些麻木,她习惯性地伸手去开床头灯,却不料伸手摸到一具温热的躯体——
“啊——”她吓得猛然缩手,顿时瞌睡都没了!
顾宴醒来,条件反射地伸手开了灯,急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楚楚被光亮刺的捂住眼睛,愣了下,才从指缝间模糊看到眼前的男人,继而越发清醒。
“顾宴……”她惊讶地呢喃出声,慢慢放下手,“你……你怎么在我家——”
不对!
话刚说完,她扭头四下看了看,这根本不是云锦东方她的卧室,而是宴墨轩顾宴的卧室!
她被顾宴带回来了。
“你……你怎么趁我喝多了把我带回
家?你……你太——”她气得不行,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低头一看,小脸瞬间爆红,“你还脱我衣服……顾宴!你怎么能这样,趁人之危啊你!”
虽然两人现在的关系确定了,可毕竟是离婚夫妻。
突然就进展到这一步,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顾宴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她扣上一顶大帽子,顿时皱眉:“楚楚,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带你回来……是为了方便照顾你。”
林楚楚不想听,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想要转身下床。
顾宴腿脚不便,自然不能放她走,不然就追不到了——于是眼疾手快,抢在她还没来得及下床时,仗着身高手长,一把将她抱住扯回。
“顾宴,你干什么呀……”
“该是我问你,大半夜的,外面天寒地冻,你要干什么?”顾宴困着她拖回来,两人气喘吁吁,脸颊相对。
楚楚逃不脱,被他抱在温暖的怀里,两人呼吸相闻,顿时心跳乱了节奏,刚刚清醒点的大脑好像又迷糊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暧昧的氛围顿时越来越浓。
林楚楚也知道自己矫情了。
婚纱订了,戒指买了,两人关系已经确定,偶尔睡
一起又如何?
这又不是古代封建时代,非要新婚之夜才能怎样。
可道理是这般,实际操作起来,女孩子总归是难为情一些的。
两人默默地处了会儿,她觉得浑身都要冒汗了,不得不微微挣扎了下,“你……你抱我,太紧了——”
“嗯?”顾宴微微惊愕,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臂一些,可又没完全放开。
他怕这丫头还要逃跑。
果然,林楚楚还在挣扎。
顾宴看过去,皱起眉头,不过没等他开口,楚楚先行说道:“我……我口渴,起来喝个水——”
“口渴?”男人明白了,原来她不是要半夜出逃,脸色顿时放松,“那你自己出去,怕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林楚楚回了句,脸红红地从他怀里起开,跨过他的身子,坐到床沿。
见她低头在床边找拖鞋,顾宴立刻道:“你穿我的拖鞋。”
“嗯……”
趿着比她脚大出许多的男士拖鞋,女孩儿忍着头晕目眩,匆匆忙忙地开门出去了。
走廊里,她贴在墙壁上,长长喘出一口气。
等脑子里嗡嗡声跟眩晕感渐渐平复之后,她才借着走廊里晕黄的壁灯去吧台找水喝。
唔……
双手捂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