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比较严重。”
“那要经过多久的治疗能重新站起来?”
医生微微皱眉,一手抠了抠鼻梁,这个动作足以说明问题超纲了,有些为难。
“这个……暂时不好说,要看复健效果,可能要一年半载,也可能要三年五载。”
三年五载……林楚楚一听,脸色顿住,没了反应。
她之前问过顾宴,那人还在粉饰太平,说没事……
气氛沉闷间,客厅内线电话响起。
梅姨一怔,赶紧转身去接,“先生……在,在跟医生说话呢,哦,好的。”
挂了电话,梅姨立刻走向林楚楚:“太太,先生让你去卧室。”
“现在?”林楚楚疑惑。
“嗯。”
梅姨又看向医生,礼貌地点头一笑:“欧阳先生,我让司机送您。”
“好,麻烦了。”医生点点头,跟林楚楚道别之后,随着梅姨离开。
林楚楚站在原地,想到医生的话,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忧。
万一要三年五载才能站起来,那对他来说,多大的打击?
心头压着愁绪,她转身,朝着卧室走去。
敲门,里面传来声音,她轻轻推开门板,在门口杵着,没进去。
这间卧室,她不陌生。
只是,如今再度踏进,心情
复杂难辨,只觉得人生如戏,充满了不可能。
硬朗简洁的男性风格,低调奢华的物件摆设,超大尊贵的双人床,深蓝色的被褥间躺着英俊修长的男人。
顾宴已经换了家居服,背后垫着几个枕头,微微半靠着。
那张脸,眉眼安静,深邃如山。
瞥见女孩儿站在门口不动,顾宴微微勾唇一笑,“怎么了?”
林楚楚轻眨眼眸,视线重新聚焦,搭在门把上的素手这才落下,缓缓朝里走去:“你不赶紧休息,还叫我进来做什么。”
“刚才车上睡了会儿,现在睡不着。”男人低低沉沉地回应,乖巧说话的模样很是牵动人心。
“就算睡不着,也要好好躺着。”
“嗯,我知道。”
林楚楚想到医生的话,视线缓缓朝下移,落在他藏在被褥间的双腿:“医生说……你的腿伤很严重,需要长时间的复健治疗。你要赶紧把身上的伤养好,才能进行复健。”
“嗯。”顾宴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双腿,语调很平静,“已经有经验了,没什么可怕的,以前能站起来,以后也能。那天问你的话,只是玩笑而已。”
他指的是前几天电话中,他问如果双腿残废不能重新站起
来,她会不会嫌弃。
女孩儿当然不会嫌弃,但男人也绝不会允许自己终生残废。
复健有多苦,他知道。
从前没有目标没有动力时,他都能坚持下来。
何况现在,他有了要守护的女人,他更会坚定信念,让自己早点恢复成正常人。
两人间沉默了一瞬,顾宴抬手指了指,“坐下吧,站着不累么?”
林楚楚道:“你还是休息吧,我去客——”
“就在这儿。”顾宴打断她的话,温润的语调带着强势,眼眸深邃,唇角微勾,“有你陪着,我才心安。”
女孩儿心湖荡起涟漪,突然觉得,这人其实顶会说情话,偶尔不经意一句,虽平平无奇,却能拨动你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儿。
两人相视,甜腻的笑情不自禁扬起,她只好拖了沙发椅过来,在床边坐下。
顾宴瞧着她看了看,突然想起一事,转身探向床头柜,“对了,有个东西还你。”
林楚楚怕他又扯到伤口,连忙拉住:“什么东西?我来拿,你好好躺着去——”
她还没来得及把男人拉起来,顾宴已经从小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
林楚楚一愣,以为他要送钻戒什么的,顿时心跳惶惶,脸色热烘烘地都把持
不住了。
顾宴靠回床头,微微蹙眉忍过疼痛,将锦盒打开,转到她面前来:“这是你的吧?”
女孩儿定睛一看,不是戒指,突然心情放松了。
盯着锦盒里那单只耳钉瞧了瞧,林楚楚突然眼眸一亮,惊喜地道:“这枚耳钉怎么在你这儿?我以为丢了!好可惜呢!”
她接过锦盒,取出耳钉看了看,的确是她前些日子弄丢的那个钻石耳钉。
顾宴见她高兴,他也笑起来,“梅姨收拾衣帽间时发现的,除了你,不会是别人的。”
林楚楚听着这话,怯怯又含笑地抬眸瞥了他一眼,故意问道:“是吗?”
他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宴墨轩除了她,不会有别的年轻女性出现。
这暗搓搓表心意的话,真是满满的小心机。
顾宴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应该是你上次送我回来,在衣帽间换衣服时不小心落下的。”
林楚楚点点头,将耳钉收回,道了句:“谢啦!”
“谢什么……”顾宴回了句,接着就问,“你很喜欢珠宝首饰?”
“怎么,你要给我买?”
“你可以选自己喜欢的,我买单。”
林楚楚眼睫一顿,瞧着他有点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