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里司本就心疼女儿,一听这话,又忍不住咬紧牙关。
原本,他出于对女儿的保护,叫顾宴不要告知实情,找个机会把婚离掉就行了。
可没想到——
顾宴没有信守承诺!
而且,那傻丫头豁出性命去救他,却被他这样狠心地丢在医院不管不顾!
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走,去顾山!”
实在是气不过,卢里司要为女儿狠狠出口气!
“老板,那太太跟二小姐这边……”
“安排人守着,有什么情况打电话就行。”
“是。”
卢里司直奔顾山。
当然,在山脚下就被保镖拦了住。
“我是卢里司,叫顾宴下来见我!”既然上不去山,那他索性叫顾宴自己下来,以他这年长一辈的身份,也理所当然。
保镖都是跟了顾宴有些年头的,自然知道卢里司是谁。
迟疑了片刻,其中一人去打电话。
很快,保镖过来回复:“卢先生,顾总让您上山。”
卢里司冷声,“带路!”
车子进山,又行驶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抵达宴墨轩。
卢里司下了车,直奔内里,也没心思去欣赏这巧夺天工的设计与美不胜收的风景。
等气冲冲地走到了客厅门前,定
睛一看,只见顾宴好整以暇地端坐在轮椅上,正等着他的到来。
两人视线对上,一个阴沉慑人,一个云淡风轻。
严白站在顾宴身侧,看着这场面,几度想开口,可又不知以什么立场,只好一脸为难地伫立着。
片刻的沉默后,顾宴率先开口:“你来的正好,这些东西,是卢二小姐的,我正准备差人送去,既然你来了,顺便带走。”
卢里司攥着拳头,目光落在顾宴身边两个巨大的行李箱上。
“另外,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起草好了,明天一早,请二小姐直接去民政局,签了离婚协议,马上就办离婚手续。”
卢里司没理会他的话,言辞凌厉地质问:“顾宴,我们当初达成协议,你不能伤害到她。”
顾宴微微抬眸,薄唇轻启:“我们达成协议过?”
“你——”
他这话,显然是不承认之前的口头协议。
卢里司也明白过来。
口说无凭。
这混蛋就是要挟私报复!
“顾宴,虽然这些年我们一直是对头,可我还是欣赏你的。即便双腿不良于行,可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现在,你实在是太卑鄙了!”
顾宴神色淡淡,只在嘴角衔着几分玩
世不恭的笑意。
“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有些不折手段,可这——不是跟前辈您学的?生意场上,你做过的事全都忘了?这次就因为吃亏的是你女儿,你就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说教别人?那这些年被你伤害的人,又该找谁讨回公道?”
卢里司冷哼了句,看向他的神态越发不耻,“就事论事,你提那些过往做什么?我是有不折手段的时候,可却从没欺骗过女人,还玩弄别人的感情!”
顾宴微勾唇角,冷嗤了句,显然不以为意。
“楚楚为了救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你还恩将仇报!顾宴我告诉你,就算你得到中东市场,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严白愣在一边,原本没想插话,可听到这里,见表哥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他忍不住开口:“卢先生,这件事不是你想——”
“严白!”
他话没说完,顾宴阴沉狠厉地回头看着他,一声喝住。
“表哥,你——”
“我的事不要你管!”
顾宴知道他要说什么,眉眼间满覆冰霜。
严白一直不死心,想撮合他们,让表哥再最后考虑下。
可他努力了这么久,这人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他气得
捶胸顿足,索性气横横地转身走开了。
卢里司听他们兄弟俩的对话,似乎还有什么真相隐瞒着,脸色不由得越发严厉。
“顾宴,你还想玩什么阴谋诡计?”
顾宴漫不经心地道:“还没想好,也许……以后还会有惊喜等着卢二小姐。”说完,脸上的笑明显带着挑衅。
卢里司不是野蛮人,来之前也只是想跟顾宴讨个说法。
可谁知,结果却是火上浇油!
闻言,他没忍住一个上前,拳头一把拎住了顾宴的衣领:“顾宴!你再敢伤害楚楚一根头发,我一定加倍奉还!”
庭院里站着的杰克,见状立刻冲过来——
“不用。”顾宴及时竖起一手,示意保镖不必紧张,而后看向卢里司淡淡笑了笑,“中东市场原本就该是我的,现在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地盘。你失去中东市场,对整个集团来说无异于重创,那些董事跟股东只怕现在都在质疑你,甚至造反——你自顾不暇,还威胁我?痴人说梦吧!”
卢里司攥紧着拳头,关节咯吱作响,额角青筋突出,强忍着狠狠揍上去的冲动。
“不过——你若是压力真得很大,我不介意给你指条明路。”顾宴脸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