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白立刻闭嘴,这才上前扶着他转过来,又拖了轮椅过来,将他弄到了轮椅上。
“表哥,她也许还没回来呢,要么咱们再等等?”
轮椅朝门口推去,严白故意劝了句。
可顾宴没吱声,他偷偷抿着唇,吞咽了下,把人推出去。
敲了敲林楚楚的病房门,里面传来看护的声音。
严白一惊:“咦?回来了?”
顾宴这会儿突然意识到什么,心弦一紧,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严白便推开了门。
林楚楚还是半靠在床上,护工正在喂她吃饭,瞧见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她起初一愣,而后面色便羞涩腼腆起来。
她一直挂念着顾宴,刚还想着等会儿有没有可能下床过去看看他——
谁知,他就先过来了。
两人眼神对上,却都不说话。
护工正不知所措时,瞧见轮椅后面站着的严白对她递了个眼色,她立刻领悟,连忙放下餐盒起身走开了。
严白又把轮椅往前推了些,停住,然后笑了笑说:“我还要打个电话,交代点事,你俩先聊。”
话落,他便转身离去,随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顷刻只剩下他们两个。
原本是夫妻,本该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
可如今却莫名地别扭起来,连见一面都要旁人撮合才行。
房间里沉默了好几秒,林楚楚几次欲开口,可看到那张英俊清冷的脸,顿时又没了勇气。
最后,倒还是顾宴先开口。
“你的头……还疼不疼?去检查医生怎么说?”
“啊?”林楚楚似乎没听清,抬起漂亮的大眼睛略带懵懂地看着他,“我……什么检查?”
她头疼是真,但医生说这个暂时没办法。
毕竟撞破了骨头,流了那么多血,再加上脑震荡,疼痛是在所难免的。
顾宴也疑惑,眉心微皱,“你不是视物模糊?”
“视物……模糊?”她越听越糊涂,“我……看你看得很清楚啊!”
男人眉眼一压,顿时明白过来。
看来严白那小子最近确实皮痒痒!
先是在长辈面前卖了他,现在索性撒谎骗他!
更可恶的是,自己居然相信了!
一想到被忽悠,那家伙还不知背地里怎么窃喜着,他就忍不住咬牙攥拳,强忍火气。
林楚楚却不知道这些,只想着他的伤势如何。
见他没说话,她微微笑了笑,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你……你的伤还疼吗?我听说,肋骨骨折,连呼吸都疼,很难受—
—”
顾宴紧绷的情绪因为她的问话而稍稍缓解了些,俊脸虽说不上温和,但也端起几分客气:“我没事,你别担心。”
“哦……”她应了句,迟疑片刻,又叮嘱,“你还是别太拼了,听小白说……你上午就开始工作了,钱是挣不完的,但身体若是坏了,就很难恢复,得不偿失——你已经,都到这个地步了,应该停下脚步,多注意下身体——”
顾宴原本脸色淡漠,可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来,“你这话,很像严白母亲时常对我唠叨的。”
“啊?”她微微惊讶了句,想到上午发生的事,脸上也由衷露出笑意,“你说小姨吗?她人好好啊,难怪小白的脾气性格那么好,原来有一个这么温柔优雅的妈妈,真是羡慕他——”
顾宴挑起眉宇,“羡慕谁?”
“小白啊!”女孩儿心无城府地回答。
但下一秒,蓦地发现,轮椅上的男人,好像脸色不对劲儿。
“你这意思是说,我脾气性格不好?”
沉默数秒,顾宴抬眸,眼底的神色带着几分质疑不悦,淡声问道。
林楚楚一愣,杏眸瞪圆,继而皱眉,“当然、当然不是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
只是说出我对小姨的第一印象而已……”
顾宴没接这话,脸色沉郁了几分,好像酝酿着什么,而后,突然冷不丁地问:“林楚楚,车祸发生时,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其实就算你不多此一举,我们也不会有事,也许——你还不用受这么严重的伤,白遭这罪。”
他干脆利落的问出,毫不犹豫。
却不知,这番话落在女孩儿心头,是怎样的重击。
“……多此一举?”林楚楚连头疼都忽略了,不敢置信地看向顾宴,失去血色的唇瓣微微翕动。
好一会儿,眼皮又滞涩地动了动,她强颜欢笑:“你觉得我当时不顾自己安危护着你,就是……多此一举吗?”
“难道不是?”男人幽深的眸底,神色冷锐,语调更是含着几分讥诮,“迈巴赫是什么级别的安全性能,你应该大致了解。当时我们都系着安全带,即便遭遇较为严重的车祸,也可能是车毁人在——何况,当时车速不算太快,加上杰克过硬的驾驶技术,其实我们最多受些皮外伤和惊吓,并不会危及生命。”
林楚楚听着他的话,心里的震惊讶异渐渐转为寒凉。
她一直在愧疚,当时动作不够迅
速,没能更好地护住他,让他肋骨骨折。
她以为,只要是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