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女孩儿,眉头深拧。
而后,长指微动,屏幕暗掉。
正翻开文件准备批阅时,手机响起。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喂。”
“表哥,我把嫂子安排好了,留她一人在宴墨轩吗?”
男人薄唇扯了扯,“怎么,难道你想陪着她?”
严白立刻笑起来,“哥你开什么玩笑!兄弟妻不可欺!”
顾宴说:“还有一句叫兄弟妻,不客气。”
正在宴墨轩厅堂里站着的严白,听闻这话吓得一呆。
“不是……表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电话另一边的峻冷男人没有回复,径自断了线。
林楚楚参观完前院,见严白走出来,她立刻拘谨地笑了笑。
“严助理。”
“小嫂子这么叫就客气啦,你叫我严白就好了。”
严白……
林楚楚觉得这么叫太生分了,笑了笑说:“我叫你小白吧!”
小白?
听起来有点像骂人。
但看着她无辜纯净的眼眸,他又知道这丫头没有骂人的意思,单纯觉得叫着顺口而已。
“呵呵,都可以!听起来把我叫年轻了。”
严白笑着说道,又抬腕看了看时间,“我得回公司了,今晚表哥估计要加班,
会晚点回来。”
“哦,好的。”
她客气地笑了笑,目送着严白离去。
林楚楚在前厅站了好一会儿,四处查看观望,没见其它人,她才突然长舒一口气,放松下来。
在偌大的厅堂转了两圈,她轻松自在地好像一只归林的鸟儿,欢快地扑闪着翅膀。
而后,在沙发上翻滚了几圈。
这么大的房子,居然只住一人!
这也太浪费了!
他不会觉得害怕孤独吗?
顾宴回来时,已经深夜十点。
轮椅落地,车子便开走了。
顾宴进了宴墨轩,轮椅静静地滚过地板。
整座庭院鸦雀无声,厅前的水池里,波纹粼粼,倒映着月色,美轮美奂。
他以为那丫头应该已经睡了,谁知,远远瞧见站在水族箱前的纤细身影。
林楚楚自从发现了水族箱里养着两条鲨鱼,便已站在旁边观察两个小时了。
可那两条鲨鱼就是一动不动,趴在池底的细沙上。
她甚至轻轻敲打过钢化玻璃,鲨鱼依然没有动静。
她怀疑这两条鲨鱼是不是死了,想伸手进去摸摸,但又不敢——害怕它们没死,突然扑过来那就完了!
正嘀嘀咕咕着,突然,水里“死去”多时的两条鲨鱼有了动静
。
修长圆润的身形缓缓从池底升起,轻缓而安静地朝着她游来。
林楚楚地惊骇地瞪大眼眸,正想着原来你们没死啊,就见两条鲨鱼对她张开嘴巴,露出了锋利慑人的牙齿。
她吓得头皮一麻,以为鲨鱼要攻击自己,下意识把凑近的脸移开,就听身后一道淡漠低沉的嗓音传来——
“你在做什么?”
“啊!”双重惊吓下,林楚楚吓得一声尖叫,整个人瞬间弹开!
回过头,才发现悄然靠近的轮椅。
顾宴回来了!
而那两条沉睡的鲨鱼,显然是知道主人回来了,才游起来露出牙齿。
见男人修长漂亮的手指触摸到钢化玻璃,好像在抚摸着鲨鱼的头一样,她惊魂未定,问:“你走路没声音的吗?吓死人了!”
顾宴回头看向她,“不好意思,我走路的确没声音。”
“……”
林楚楚愣住,这才想起这人是残疾,坐轮椅的。
她等恐惧惊慌散去,才又朝着男人走去,看了眼与他互动的鲨鱼,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养两条鲨鱼?好吓人啊!”
“吓人?”
“对啊!”林楚楚说:“鲨鱼可是这世上最狠毒的东西之一了!”
一口下去,就能把人咬的死无全尸。
顾宴听了这话,淡淡一笑:“鲨鱼不算什么,绝大多数鲨鱼并不会主动袭击人类——这世上最狠毒的东西,是人心。”
比如有的人,明明跟你拥有血缘,明明与你是亲人,可却会对你下最毒的狠手,让你防不胜防。
林楚楚听得一头雾水,“人心?”
她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人心的确狠毒!”
那两条加州星鲨一直围着不肯散去,顾宴知道它们是饿了,吩咐林楚楚:“你去后院的海水鱼池里,装一盆鱼虾来。”
林楚楚没明白,“装一盆鱼虾?你还没吃晚饭吗?”
顾宴回头看向她,脸色明明淡漠,可眸底又看着几分讥诮:“我难道能生吃鱼虾?”
“啊?”
“喂鲨鱼的。”
林楚楚看向那两条鲨鱼,突然明白过来,连连应了几句,赶紧去装鱼虾了。
见男人将鱼饵喂进水族箱,林楚楚道:“我还以为你养这些鱼虾是观赏呢,原来是喂鲨鱼的!”
见他坐在轮椅上,高度有些不合适,林楚